沈嫿睡眼蒙矓,費力的開著罐子。
好不容易開了一罐精油,再小心翼翼的將爪子探進去,細細搓開後,再仔細塗抹著四隻肉墊。
抹完了精油,沈嫿又費力的關上。做好這些,又打開一瓶香膏。刮上厚厚一層。
她動作熟稔,顯然抹了不止一次兩次了。
若不是怕黏膩,她恨不得渾身上下都抹上一遍。
她抬起爪子放到鼻尖聞了聞。後腿兒一晃一晃的。若不是崔韞眠淺,它都想哼一哼小曲兒。
不是她喜歡聞的味道,有些濃了。
可勉強能忍受。
下回,得讓即馨買貴些的。
她想著這些事,又爬回去躺下,殊不知這些,被人從頭到尾看了個徹底。
崔韞頓然覺得荒謬。偏又不覺得過多違和。
他抬手擰了擰手臂,會疼,不是夢。
那一幕的畫麵帶給崔二公子的衝擊實在是大,啼笑皆非有之,匪夷所思更有之。
崔韞想,他怕是一夜都難眠。
可他卻難得的入了夢。
夢中場景是女兒家的閨房。香風陣陣,不同他屋裏的淡雅,倒是清甜而不膩。
夢中人臉模糊,他看的並不真切,可女娘梳的精致發髻卻異常清晰。
她並未穿鞋,著足襪的小巧雙足一晃一晃的。發上的流蘇跟著搖曳。
屋內奴才進進出出,全都在哄她吃藥。
她仰著下巴,驕傲如孔雀。
“說了不喝就不喝!”
下一瞬,又變得委屈,肩膀跟著一抽一抽的在哭。隻見她抬起肉嘟嘟的手,板著拇指。
先是大拇指。
“阿娘不在。”
再是食指。
“阿兄也不在。”
話音一落,屋內的奴才全都跪落一地。惶恐的抖成篩子。
有人緩步入內:“娘子。不可再言。”
“老爺剛娶繼夫人,您且將藥喝了,梳洗一番還得過去磕頭奉上一盞茶,喊一聲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