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滾動,沿著繁華的街道向前馳去。早市大開,商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沈嫿時不時探出半個頭去看街道。直到瞧見不遠處掛著喪幡的靜府。
“裏裏外外都是官兵,靜妃得皇恩都回來吊唁了。當時排場可大了,要不是她穿的素淨,還以為是回府參加爹娘的八十大壽。”
韋盈盈壓低嗓音道:“我可是聽說死的蹊蹺又慘,怪滲人的。”
“靜老太爺我見過多回,很是苛刻,不過對靜太夫人可是上心,便是路上走著,也要時刻護著。”
顏宓唏噓:“靜太夫人是陪靜老太爺從不起眼的小官一路高升的,相伴數十載可見夫妻情深。”
“屁!”
韋盈盈精神了。
“靜府的庶子比嫡長子還大五歲。”
“那一並死了的姨太太本是靜老太爺鄉間拜了天地娶的妻。”
“這男人不得了,轉頭鑽進富貴窩。最後還是姨太太後麵追到盛京,怕是一輩子都扔在鄉野不管了。”
沈嫿聞言,並未生出過多激動的情緒。
“負心薄幸之人,怕是多得很。”
她冷靜到可怕:“一麵是唾手可得的權貴,一麵是糟糠之妻。二者,不難選擇。”
韋盈盈聞言不悅:“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那姨太太服侍公婆,又給他們送終,最是賢惠不過。憑什麽轉眼當妾?”
沈嫿蹙了蹙眉。
“不能休妻我朝律令有三不去,有所娶無所歸,不去;與更三年喪,不去;前貧賤後富貴,不去。三不去中就中了兩條。”
“依你所言,再說七出之條。不順父母、無子、**、妒、有惡疾、多言、竊盜,她更未犯。”
她說:“他卻能將好好的妻便成妾,可見這便是權勢的滋味。”
沈嫿看向她:“穩重些,日後便是三皇子妃了。”
“自家的事都顧不上來,竟然還有閑心去愁別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