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融融,幕色緩緩垂落。
夜市開放,街道縱橫市麵繁華。星如雨,鳳簫聲動玉壺光轉。
酒樓內,醉意上頭免不得說些葷話。
——那鳳大人八十高齡了。眼下關在大理寺牢獄,他那府上還有剛納進門的小妾,一雙眼兒特勾人。
——八十?他那家夥還能用。
——疼人的很,夜夜讓小妾自個兒選哪根手指。
幾人盡量壓低嗓音,就怕被坐在首位的男子聽見,可卻不知,崔韞耳力極好,字字聽的清晰。
他仿若未聞,到底沒出聲訓斥。
大理寺的官吏日日對著牢獄,恪盡職守。平素也就這些樂趣了。
酒樓內,薑兆舉杯。
“大人,下官敬您。”
往往這時,崔韞總是會淡淡道:“我不勝酒力,你自便。”
可今日,男子漫不經心的轉動著酒杯,他端起,頭稍稍一抬,晶瑩剔透的**劃過舌尖,留下酒香濃鬱。
薑兆些許驚訝。
別說是他,主簿更甚。
“大人,您同薑大人喝,也該給同小的也喝一杯。”
話音剛落,就有酒廝上前,恭敬的將酒盞滿上。
崔韞輕飄飄看了主簿一眼。並無隻言片語仰頭便喝了。
說句不敬的,他在大理寺的威望可比爀帝更甚,如此一來,雅間的人,紛紛來敬酒。
崔韞不曾推辭,麵色不改一杯接著一杯酒水下肚。
薑兆喃喃:“不對勁。”
主簿:“大人挺能喝。”
薑兆繼續喃喃:“往前大人在宮宴都甚少喝酒。”
主簿:“這一圈被敬下來,可不得被抬著出去?”
他若有所思:“受情傷了?”
崔韞自然不曾被抬著出去。他淡定如初,取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矜貴依舊。
男子間的酒局自然要折騰到三更半夜才肯罷休。
“大人,您這就回去了?”
崔韞淡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