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的宅院南北形長,東西狹窄,長而方正。儼然為財運亨通是下了功夫的。
沈嫿的院子是除了主院外,府上風水最好的一處院落。
大道的積雪早被處理幹淨。途徑曲水樓台處的那一座假山時,卻有道不合時宜的嗓音色兮兮的響起。
“沈家表妹。”
倚翠認出聲音的主人後,就黑了臉。
薛牧良其貌不揚快步朝沈嫿走去,他身軀肥胖,囤著贅肉的大盤臉上眼睛眯成一條線。隨著他的走動,沈嫿仿若能感知地麵的震動。
薛牧良站定。粗短的手上,戴著三隻金光閃閃的指戒。
“我如今住在沈府,早想著來探望你了。可姑母說你不日前病重,我也恐表妹傳染於我,一番思量隻好歇了心思。”
他嘴裏的姑母就是沈薛氏。
薛牧良細細打量沈嫿沒有血色的臉。
“如今見你,想來也是大好了。”
沈嫿沉默的看著他。
不得回應,薛牧良也未曾氣餒。
他習慣了。
以往,他來沈府小住,都是看沈嫿眼色過活,百依百順。碰壁也隻能將怒火往肚子裏咽。生怕這祖宗不如意,將他趕了出去。
那時的沈嫿也的確刁鑽。說的話回回都帶著刺。
——“就憑你,也配稱我一聲妹妹?”
——“誰準許你進我阿兄的屋子,是繼母為你做的主嗎?可笑,她一個繼室,住我阿娘的院子,用我阿娘的床榻,整日以我阿娘自居,本就不要臉,我討厭她,更也討厭你,放下,那是我阿兄的書,書再好,一冊難求那也不是你的,你不準碰。”
回回他都得小聲賠罪,可今時不同往日。
薛牧良擺起了高高在上的姿態。
“表妹這大病初愈的模樣,實在讓我心疼。”
許是這幾日受的氣實在是多,對著薛牧良,沈嫿竟能做到心平氣和。
“你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