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沒精神,懨懨的點了點頭。
而薛疏月卻仿若被雷劈。
在陽陵侯府這些年,與她而言,能得見崔韞都相當不容易。
府上規矩多,待表姑娘雖不算苛刻,但絕容不下有心之輩。
她是萬萬不敢去打聽崔韞的行蹤,以便路上有意去‘堵’。頂多就隻能多多給崔宣氏請安,盼著哪日撞見崔韞,也算是露了臉。
可眼下,崔韞!過來陪沈嫿用晚膳!
憑什麽!
沈嫿沒有喜形於色也便罷了。
竟然用應對她同小賤人吳韶音時興致不高的敷衍來應對崔韞!!!
機會送上門了,這女娘委實不爭氣!
屋內的氣氛著實不對,崔韞也不覺得沈嫿的性子能同西苑的女娘夜談。
“誰惹你了?”崔韞仿若無人淡淡問。
沈嫿瞥他一眼,自然不願說她悶在屋裏難受了一下午。
薛疏月最敏感:“不是我!”
她又忍不住小人行徑,對崔韞軟聲軟語:“也許是吳娘子吧。”
沈嫿愣是茫然了一瞬。
被提到的吳韶音深深的吸了口氣。可甫一對上崔韞淡漠的眸子,不免驚慌。
“不——”
然後,她見沈嫿一手抵著額,做苦悶憂愁狀。
“我在反省。”
女娘抑揚頓挫:“這些時日受侯府的恩,是我之幸。”
崔韞:……
所以,又給你機會演繹新角色了?
是吧?
他破天荒的輕笑出聲,隨後沉靜的看著沈嫿,靜靜的看著她作妖。
沈嫿另一隻手,嬌柔做作取過帕子又在空中抖了抖,再去擦沒有淚的眼角。
“在侯府我為非作歹欺壓幾位娘子,去宣府後我更是本性暴露惹惱貴人,表哥忍無可忍,苛責帶我回東院麵壁思過。”
薛疏月:她就知道!就知道!
沈嫿幽幽:“也不怪吳娘子特地來教我做人。”
吳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