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馬車在皇宮門前停下,姬紇姬霍跳下馬車,崔韞彎身出車廂後,抬手指尖按住剛露出半個臉女娘的額。
“坐回去。”
沈嫿慢吞吞的‘啊’了一聲。
“可我——”
“坐回去。”
崔韞語氣淡淡,嗓音緩緩比之前慢了些許。
“此事,你同韋娘子無需出麵。”
沈嫿一手拍開。
她不快樂了。
崔韞:“在此處等著。”
女娘睨著他。
“等此事了結,帶你去宣府。”
沈嫿還是不說話。
雙雙僵持著。
這邊,姬霍等的不耐煩:“還走不走了?你們擱著依依惜別,可笑!是我遭殃!我遭殃!不是你們天人永隔了!”
眼見著幾人入了皇宮,沈嫿無精打采。
韋盈盈比她還蔫巴巴。
姬謄那人膽小的很,皇宮與他而言怕是噩夢。
“沈嫿。”
“你借我點銀子。”
沈嫿莫名。
“今日一事,是我對不住三皇子,我決定多給他銀子,當做補償。”
韋盈盈這些時日,實在窮的不行。
沈嫿掏出一卷銀票。韋盈盈數了數,心下有數後,不忘提點:“對了,你記得補償崔侯爺。他是特地為你的事奔波的。”
“他願意啊。”
沈嫿也很為難:“我沒逼他。”
韋盈盈察覺了。
沈嫿有時聰慧到了極致,可有時在人情方麵卻很是欠缺。
就好像……被養著的花朵,有人澆水,有人施肥,有人給她遮擋烈日,她要做的,隻需花瓣嬌豔盛放就好。
沈嫿應當曾被人保護的極好,順風順水的,故,旁人對她好,她接受的理所當然。
韋盈盈不知沈家事變。
她也不會知道沈嫿前世過得有多糟糕。沈嫿能奢靡到極致,就因為她生的美,故受到了這世上對女娘最大的惡意。
所有人都利用她,哪還有人教她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