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老夫人最好麵子,臊著老臉匆匆在婆子的掩護下離開。
回去的途中,婆子麵色蒼白如紙:“瞧宣家的意思,是不願善罷甘休了。老夫人,這——”
“別說喪氣話。”
重老夫人呼吸急促。但好歹是鎮定的。可惜她巧舌善辯,適才一句話都沒插上,反倒被兩個後生堵的啞口無言。
委實可恨。
她老謀深算道。
“宣家知道也好,免得日後前腳瞞前後避。”
“他們怨恨在所難免,人家崔侯說的夠清楚了,這是需要重家表態回應。”
“宣家便是再橫,隻要哥兒穩住我那不成氣候的兒媳,想法子把人哄回來,還有何愁?”
她說的話不無道理。婆子聞言連忙點頭。
這些年,重老夫人一直潛移默化的給宣嬡立規矩。一邊用為人婦的規矩將她畫地為牢。
不都這麽過來了嗎。也到了驗收成果的時候了。
重老夫人話至此,心也跟著徹底穩了下來。
婆子:“可宋娘子眼下在宣家手上隻怕——”
話音未落,就被重老夫人厲聲打斷。
“還提她作甚!我就知她是個禍害。”
“早知會殃及全家,我斷不可能念在哥兒得在嶽家麵前低聲下氣日子不容易,而睜隻眼閉隻眼留了她。”
宣家就這麽一個女兒,可她何嚐不是這麽一個兒子。
剛知曉宋娘子有孕,她到底喜多過怒。可眼下,再提及她,隻有濃濃的厭惡。
“眼下哪裏還顧忌的上她?她算個什麽東西!平息宣家上下怒火才是真。”
“不過,也無需多過顧慮,回頭隻要秉哥兒將態度擺正了,過去認個錯,也就受些委屈,讓宣家把氣出了,他們惱這麽一出,不就是為了給宣嬡撐腰麽,這會秉哥兒姿態放低,這事差不多也就過去了。”
重老夫人冷哼。
她就不信,宣家還能借著這次出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