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淑晗反複翻看錦囊, 咀嚼著鎮國公世子留下的話。
解鈴還須係鈴人……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可是為什麽?
她的堂兄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又是如何知道她清楚這件事情,以致做出這樣一個決定,把這項重托交付給她來完成?
如果他是從阮問穎先前在生活中的細枝末節,以及她這些日子派紅榴過去打探消息的舉動推斷出來的, 倒也能說得通, 可是——他為什麽要她這麽做?
阮問穎被軟禁的緣由是因為想要退親,假使六皇子過來了, 知道了這件事, 固然有可能在一怒之下幫其把這個親退掉, 但整個阮家也會因此遭受到牽連,絕對是一個下下之策。
又或者, 鎮國公世子以為他的妹妹隻是和六皇子鬧了普通的矛盾, 隻要讓兩人見一見、談一談,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他的妹妹也不用再被軟禁?
還是說, 他想要告訴給她的是別的意思,不是她現在想的這兩個?
那會是什麽?
阮淑晗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心情極為複雜, 又惱恨自己才疏學淺, 不能像旁人一般一個謎解十個底,又惱恨自己那位堂兄不好好說話,學什麽奇巧之士給空空錦囊,就不能直截了當地寫一張字條、帶一句話?
不過她也清楚,這等緊要之事不可能白紙黑字地寫出來,更不可能讓別人帶話, 因為一旦外泄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隻能這麽做。
她倒是能和對方直接見個麵, 把話擺明了說, 就是一來不好尋得見麵的名義,二來她也不知道對方在這件事上知道多少、清楚多少。
要是對方僅僅誤以為他妹妹是在和六皇子鬧別扭,更有甚者,是單純地在受長輩罰,讓她請六皇子過來隻是為了搬救兵,結果從她這裏知道了要退親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想著這些,阮淑晗覺得千頭萬緒,如一團亂麻,疲憊地直想撂下這件事情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