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的話語讓阮問穎麵感微熱, 小聲嘟囔:“你又知道了……”
“我就是知道。”楊世醒道,“總之你以後離他遠點,不要靠近。”
“好。”她壓下心底的羞澀,乖巧答話, “我記下來了。”
馬蹄繼續向前。
楊世醒的話語也在繼續。
他告訴阮問穎, 他在太液池邊時沒對她說幾句話,一來是因為他心裏有氣, 二來是遇到了一點急事, 他要趕著去處理。
天上還正巧下起了雪, 他顧及她大病初愈,怕她受涼, 便不欲和她在外麵多談, 所以才會留下催她回去的那一段話。
又道,山黎在拒絕了她之後惶然不安, 跪在殿裏向他請罰, 他本來不想罰她,但她不該一邊擅自揣摩他的心思, 一邊對他危言聳聽, 暗示他再不挽救就為時已晚,便成全了她。
“你罰了她?”阮問穎愕然。
她雖沒有看到過楊世醒是怎麽管教下屬的,但端看含涼殿裏紀律嚴明,從未出過什麽紕漏,眾人對他的態度也是信服裏帶著敬畏,就能知曉他的禦下並不是多麽寬和。
山黎身為含涼殿的掌殿典司, 他的得力心腹, 遭其親口說出的責罰之語, 可不隻是輕飄飄的兩個字便能罷了。
難怪今日沒有見著她的人影。
阮問穎心中頓生後悔, 覺得自己與楊世醒置氣,不該把旁人牽扯進來,尤其是一向待她親近的山黎。
“不是她的錯。”她忙忙替對方辯解,“她那話說得原也沒錯,你的確是忙,我去含涼殿裏隻會撲個空,不如等你改日得閑了再來。”
“是我自己任性瞎想,覺得她是在你的授意之下才說了那番話,把對你的怨氣發泄到她的身上,你別怪她。”
“我也沒打算怪她這件事。”楊世醒道,“你阮大姑娘的脾氣,旁人不清楚,我還能不清楚?想也知道那火是衝著我來的,她夾在我們中間左右為難,處理不妥當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