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阮問穎刻意把口吻變得羞赧細微, 如同每一個心懷春意的姑娘家,“孫女、孫女沒有這種心思。”
見她如此,真定大長公主的眼底多了幾分真切的笑意:“沒有就好,祖母就知道你是個好的。”
拉過她的手, 充滿慈祥地輕拍:“你比你舅母要懂事得多, 將來的路也定然好走得多,很好。”
阮問穎含著晚輩該有的端莊貞靜, 抬眸看她一眼, 又低下去, 柔順道:“孫女不敢承蒙祖母的厚愛。”
“我說你承得起,你就承得起。”真定大長公主看起來對她的這番回答格外滿意, 沒有再行試探, 又誇讚了她幾句,就轉而問起了楊世醒今日過來找她的目的。
阮問穎相信這些話楊世醒在拜見時已經稟明過了, 但對方還是有此一問, 顯然沒有從前者那裏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抑或是自認為有用的消息。
但他們今天在別莊裏真的沒做什麽事, 不過是消弭誤會、互訴情意, 莫說她不願意當大長公主的耳報神,就是願意,這些事情她也說不出口。
她隻能暗中屏息,回想她與楊世醒做下的那些親密舉止,讓雙頰泛紅,細聲回答“六殿下隻是與孫女慣常敘話, 並未說什麽旁的事”, 以此來讓大長公主有一些心領神會, 才應付過去。
之後, 大長公主又詢問了幾句她的身體狀況,叮囑她多加將養,別為此耽誤了她和楊世醒說不定會在什麽時候定下的婚期,就讓她回去休息了。
等她在穀雨小暑的陪伴下回到漪蕖苑,果然從白露那裏聽聞安平長公主又派了人來的消息,道是夜色已深,她白日奔波勞累,不必急著過去,明日再見不遲。
她於是好好睡了一覺,準備養足精神去見安平長公主,同時在心裏細細思索一番對方可能會詢問的話,一一備好貼切適宜的回答。
然而,安平長公主卻並沒有像真定大長公主那般暗藏機鋒,而是開門見山地道:“如何,這會兒還想不想著要入道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