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清這回的臉色是真的發白了。
她急急開口:“穎姐姐——”
阮淑晗行至二人中間, 用說笑的口吻打起了圓場:“好妹妹,你明知道妙清妹妹對朝事不甚了解,旁人說什麽便信什麽,何必說這些嚇唬人的話給她聽呢?”
說完, 她又壓低聲音, 對阮問穎輕道:“前段時日我能在關鍵時刻得見徐二郎,還要多虧了她, 不管她是有心還是無意, 看在這樁事上, 也請你抬手放她一馬。”
阮問穎聞言有些驚訝,沒有想到徐妙清也能和這事牽扯上關係。
轉念一想, 阮淑晗和徐元光的事沒有像她和楊世醒一樣被放到明麵上, 他二人間的見麵自然不會似他們那麽輕鬆,以徐妙清為引來搭橋牽線是最穩妥的做法。
如此, 對方倒也算是她的半個恩人了。
這麽想著, 她便隱去心中的不滿,展顏對阮淑晗笑道:“姐姐說的是, 妹妹受教。”
又握住徐妙清的手, 款款笑言:“好妹妹,我剛才說的話都是唬你的,不必當真,天底下哪有為了一句戲言就牽連全家的事呢?”
聞言,徐妙清的臉龐恢複了一點血色,不過看著還是有些蒼白, 勉強一笑道:“穎姐姐真是促狹, 盡說這些駭人聽聞的話來唬我……”
阮問穎漾出一個略顯親近的笑容, 如同叮囑家中幼齡的小妹妹, 道:“既如此,你就當是一次小小的教訓,往後不能再胡亂說話,知道了嗎?”
徐妙清目光閃爍,有些局促地看了她一眼,道:“……是,妹妹謹記。”
阮淑晗在旁邊一聲輕咳,把話題拉開,讓三人回到了一開始的閑敘之中,隻是氣氛卻回不去了,始終縈繞著一股難以言明的怪異之感。
待得真定大長公主在侍女的簇擁下行至上首,眾人皆行禮見過,阮問穎便辭別徐妙清和阮淑晗,準備前去拜見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