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問穎呆住了。
她既驚且羞, 有些凝滯地開口:“……你、你——”
“我混賬,我流氓,我不要臉。”楊世醒主動接過她的話,“我是個登徒子。你還有什麽別的要補充嗎?”
阮問穎的臉紅了。
“你……你想太多了。”她期期艾艾道, “我們兩個還沒有成親呢, 你就想那麽遠,也太……不切實際……”
他嗤笑:“是我想我們孩子的名字不切實際, 還是你想你自己不能生育的事不切實際?”
阮問穎不說話了。
她絞著手裏的絲織羅帕, 思緒在腦海裏翻滾, 一會兒想到陛下和皇後,一會兒想到她和楊世醒, 想到他們的未來, 他們的婚事和孩子,心潮似浪湧般起起伏伏。
最終, 她喃喃道了一聲“……我去寫策論”, 就逃也似的離開了楊世醒,回到自己的書案之後。
楊世醒這一回沒有再阻攔她, 很大方地由著她去了。
反倒是她自己的心靜不下來, 望著寫到一半的文稿頭腦空白了許久,才勉強回憶起一點先前的思路,提筆繼續寫下。
待得收尾完畢,她擱下筆,拿起紙稿來輕輕吹了吹。楊世醒走到她的身旁,低頭看她寫的文章。
阮問穎這時已經平複了大半心情, 想著, 她都與他做過那麽多親密的事, 幾乎算是成了夫妻, 談論幾句孩子的話怎麽了,她又不是不想給他生。
而且真要說起來,這番話還是她自己挑起來的,怪不得他,她必須得好好改改這個胡思亂想的毛病,至少不能隨意亂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因此,見到楊世醒過來,她語氣很平常地詢問:“怎麽樣,我這文章寫得還可以嗎?”
對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又看了一會兒,才道:“不錯,挺符合徐茂淵的思路,他會欣賞的。”
她鬆了口氣:“那就好。不知怎麽回事,徐大人近日對我嚴苛了許多,還有裴大人,也給我額外布置了課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