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問穎一愣, 臉色一紅,就要生恚。
楊世醒趕在她之前道:“我沒有在開玩笑,也沒有故意逗你,我是說認真的。”
“陛下去景州祭祀的時日不會超過一個月, 你越早在我這裏留宿, 你的祖母就越早會有動作,我也能越早尋找出突破口, 查清當年真相。”
“可是——”
“我不會和你同宿一處。”他像是知道她想說什麽, 補充, “你可以在落霞閣或曲泉閣就寢,甚至我的寢間也可以, 我去外頭歇息, 不碰你。”
阮問穎麵紅耳赤,不知道該回答什麽。
理智告訴她, 他說得很對, 他們應該抓緊時機,趁著陛下不在的這一個月把隱患掃除。
但是在情感上, 她又無法接受。
現在是民風開朗不錯, 可她不是被這麽教導的,在她心裏,始終隻有拜過天地、行過禮的夫妻才能過夜相陪,哪怕他們之間什麽都不做也一樣。
而且她也不覺得他能當個君子,她在白天陪著他時就被他半勸半哄著行走在逾矩的邊緣,好幾次險些沒能製止住, 更不要說晚上了。
阮問穎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很矯情, 他們都定親了, 再過不久就要成親, 再計較這些未免太過可笑。
她若真要端莊守禮,一開始就不該讓他抱她、吻她,而不是在和他做了大半親密的舉止之後再假裝矜持,惹人嫌棄。
更何況他也沒想對她做什麽,隻是讓她留下來裝裝樣子,雖然她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克製力……
阮問穎陷入艱難的掙紮。
最終,她將手從楊世醒的掌心裏抽出,吐出兩個字:“……不行。”
轉過身,咬著唇道,“我知道你說得有道理,我們應該這樣做,可我還是——”
她低下頭,糾結地絞著十指,喃喃輕語:“……不行。”
“我、我和你還沒有成親,不能……”她說得語無倫次、詞不達意,一時間連她自己都弄不清她到底想表達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