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想什麽?”楊世醒慢悠悠地執著朱筆批複奏折, “殺父留子,逼宮退位,取而代之?”
阮問穎微瞪著瞧了他一眼,把手裏的奏折置於需要他細看的一類:“這可是你說的, 不是我說的。”
他依然漫不經心地應話:“所以你二哥的確是這麽講的。”
她也懶得再顧及那些忌諱規矩, 拿起一本新的奏折,一邊一目十行地快速過目, 分辨上麵所寫的內容, 一邊歎息:“是啊, 他以為我們家想這麽做。”
“那你是怎麽回答的?”他詢問。
“我當然說不是。”她把請安的奏折放到不需要看的一類裏,“難不成還要點頭說是?”
楊世醒笑了笑:“你可以試試看, 說不定你二哥會給你一份驚喜。”
她佯作不滿地看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二哥和我祖母可不一樣, 他是一名再忠心不過的良將,隻想保家衛國, 不貪圖榮華富貴, 你可不能汙蔑他。”
“我沒有汙蔑他。”楊世醒寫完一段話,停下筆, 思忖了一會兒, 繼續在折子上添了兩句。
“我的意思是,或許能借著這個機會把你二哥拉過來,成為我麾下的謀臣,這樣他就不用再繼續擔心阮家了。”
阮問穎道:“你是想說,隻要我們家有人可用,你就不會在乎外戚勢大?”
楊世醒道:“不錯。”
“那我二哥就沒有必要投入你的麾下了。”她嘟了嘟唇, “我們家的能力不在朝堂, 而在邊關, 隻要邊關一天需要將領鎮守, 你就一天需要我們阮家,害怕什麽?”
他安閑回語:“邊關常在,將軍常有。能鎮守邊關的將領不止你們一家。”
她打開奏折的動作一頓:“……你說真的?”
“一半一半吧。”他合上批好的奏折,“將領易得,好將領難得,駐守邊關多年、用兵如神的將領更是可遇而不可求,我不會做什麽愚蠢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