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姐姐……”阮問穎喃喃輕喚, 不知道此景此景該說什麽好。
阮淑晗笑著安慰她:“不要擺出這麽一副神情,我與他之間早有分離之兆,就算沒有發生這樁事,也走不遠多久, 現在不過是把時間提前了一點。”
“怎麽會?姐姐與小徐公子感情一向很好——”
阮淑晗輕笑歎息:“我與他的感情是很好, 可兩個人要想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光有感情是不夠的。不說別的, 就說考取功名這一項, 你可曾瞧見他在這上麵努力過一丁半點?”
“我不是非要他中個探花榜眼, 但總不能一直像現在這樣兩袖無色,一身白品。以他的聰明才智, 三甲進士難得, 中個榜還不容易?不過是沒有放心思在這上麵罷了。”
阮問穎張張口,想替徐元光分說, 他的確是在策論上一竅不通, 徐茂淵又不許他走別的科取士,自然是年年下場年年不中, 不是沒有放心思。
但他自從和阮淑晗定下兩年之約後就一直在努力, 頗有點懸梁刺股的勁,連一向對次子不抱多大期望的徐茂淵都曾在閑談中笑著提及他今年科舉有望,可見他在這上麵下的功夫。
而且就算他真的科舉不成,楊世醒也不會看著他落魄下去,會給他一個翰林院編修當當,讓他有往上走的路, 不比那些正經考出來的三甲進士差, 甚至還要好些。
在她把這些話說出來之前, 阮淑晗先她一步揚起了笑容, 打起精神道:“且他妹妹對你做下那樣令人發指之事,我怎麽可能毫無芥蒂地跟他在一起?他又怎麽可能不在意他妹妹的事?”
“假使今後真的成了親,我們兩個也會時不時想起這事,他會想起他妹妹的被迫遠嫁,我會想起他妹妹的險惡行止。與其彼此折磨難受,漸生嫌隙,不如就此分開,對誰都好。”
阮問穎聽著她的話,仔細打量著她的神色,終是將那些分辯慰解之語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