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江一驚:“回稟陛下, 微臣——”
“不關齊大人的事。”楊世醒開口,“帶表妹過來是兒臣的主意,齊大人幾次三番阻攔都不成功,這才無奈應下。至於耽誤時辰——”
他抬起頭, 目光掃過坐在西首的太後, 微微一笑:“就要問皇祖母了。”
當看到他毫發無損地進殿時,太後的臉色就已經不好, 此刻更是越發難看, 於驚怒中帶著難掩的緊張, 嗬斥:“問哀家什麽?你莫要信口雌黃!”
楊世醒故作疑惑:“孫兒還什麽都沒有說,皇祖母怎麽就知道孫兒要信口雌黃了?”
太後瞠目:“你!”
陛下露出一絲厭煩:“想說什麽, 都清楚明白地說, 別在這裏打啞謎,朕受夠了。”
“齊江。”他點名道, “你來說,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是。”齊江應首,把行宮裏發生的事如實道出。
末了, 道, “那兩名宮侍已被微臣押至殿外,陛下可要宣他們一見?”
陛下道:“宣。”
二人很快被帶了上來,皆雙股戰戰、驚懼不已,不等陛下發問就撲通跪下,磕頭告罪求饒。
陛下沒有理會他們,而是詢問太後:“不知母後可識得此二人?”
太後臉色微白, 強撐著道:“不識得!”
正在求饒的李總管聞言抬起頭來, 含著悲切望向太後:“太後!奴才無能!遭奸人謀算, 使太後陷入不義之地, 奴才願一死以謝罪!”
說完他就準備咬舌自盡,被三益眼疾手快地攔住,一把卸了他的下巴。
楊世醒哂笑旁觀:“或以家人性命相挾,或以忠心耿耿為籌,逼迫手下人在事發後畏罪自盡,不牽連自己。多少年的陳詞濫調了,怎麽還是唱不厭?”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真相說出來。”他道,“你好好想想,是要在陛下跟前將功折罪,還是在紫宸殿上負隅頑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