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長公主正在氣頭上, 看見吳家兄妹二人,便即鳳眸一瞠,意欲開口。
鎮國公搶先一步,上前免了兄妹倆的見禮:“府裏此番叨擾並非有意, 隻是小女忽然病勢昏沉, 前藥無用,這才在無奈之下請二位過來, 還望見諒。”
吳家長子吳想旬連連作揖, 口稱不敢, 把禮數做足了。
之後,他詢問了一番阮問穎的近況, 就在穀雨等人的領路下進了寢間。
首先由吳想容看診, 接著是吳想旬,兄妹二人把脈半晌, 又經望聞探看, 互相對視一眼,低聲交談了兩句, 才起身行至外間。
鎮國公和安平長公主正焦心地在外頭等著, 見二人掀簾而出,立時詢問狀況如何。
吳想旬道:“啟稟國公大人、長公主殿下,令愛所患之病,乃是因憂思過慮而致。我兄妹二人才疏學淺,隻可醫身,卻醫不了心。倘若尊姑娘無法排遣憂思, 靜心寧神, 我等即使是將外發的病症治好了, 內裏的病根也依然存在, 並在日後有所反複,難得痊愈。”
“你說什麽?”安平長公主一驚,疑然蹙眉,“憂思過慮?”
吳想旬道:“正是。”
“怎麽會呢?”她不敢相信,“這些日子以來府裏隻有好事,沒有壞事,如何就憂思過慮了?吳太醫,此言可是當真?本宮記得,吳姑娘在此前問診時可不曾提過這些字眼。”
這便是質詢的意思了,縱使吳家乃杏林世家,傳醫百代,得蒙聖恩,也承受不了長公主這一聲問話,需得小心謹慎以待。
吳想容卻依然沉穩,恭敬上前,斂衽行了一禮,開口回答:“回稟殿下,阮姑娘此前的病症就是由此所生,隻是那時姑娘的病情尚還平穩,隻消好生靜養上一段時日,不再多思,就能好轉痊愈,是以民女不曾多言。”
安平長公主怒容薄顯:“那現在怎麽成了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