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自然明白。
她與蘇煙柔自出生至今便有天塹之別,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一個不過是仰人鼻息的婢女而已。
有朝一日,蘇煙柔會成為鄭衣息的正妻,她頂頭上的正室夫人, 碾死她便如碾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貴妾。
其間的旖旎意味煙兒聽得明白。
可是。
她還來不及往深處細想, 鄭衣息來勢洶洶的吻已覆了上來, 輕柔的動作裏捎帶著幾分強勢,手掌已攀上了她的腰肢。
鄭衣息覷見煙兒臉色有所動容後,便先逼著她承受他的熱切。
直到衣襟抽帶的聲響響起後,煙兒才意識到情況的失控, 那些細微的反抗聲盡皆吞沒在鄭衣息更為強勢的動作中。
廊角候著的雙喜與圓兒皆聽見了裏頭的聲音,臉色俱都一紅。
圓兒趕去耳房燒水,雙喜則把庭院裏的灑掃婆子都趕得遠了些。
動靜一個時辰後方歇。
雙喜本以為今日鄭衣息已是不會再有什麽吩咐,可誰知隻等了一會兒, 鄭衣息便隔著窗吩咐了一句:“搬些熱水來。”
正屋的隔間裏就有木桶, 要淨浴也十分方便。
雙喜忙將熱水放在了門前, 正踟躕著該讓圓兒抬進去還是自己抬進去時,屋門卻被人從裏頭推開。
此時夜色已悄然入幕。
清輝般的月色灑下凡塵,得天獨厚般地映照著鄭衣息的臉龐。
他麵色饜足, 眉宇間盈存著幾分愜然之色,如瀑般的青絲由一根絹帶隨意一結, 正零落地搭在他的肩背之上。
雙喜一見他衣襟半開, 頸窩處似是多了幾道觸目驚心的抓痕, 一時便驚訝的不知該說何話語。
“放著吧。”鄭衣息掃了眼羅漢榻上正在熟睡的煙兒,雖由錦被覆住了她的身軀, 可還是能借著燭火瞥見她玲瓏婀娜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