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此番的計謀不僅沒有讓煙兒記恨上鄭衣息, 反而給了鄭衣息一個與煙兒坦誠相待的機會。
陸植的存在如一層灰蒙蒙的薄霧,遮擋住了兩人彼此相望的視線,鄭衣息本以為自己與煙兒之間已走到了窮途末路的境地,誰曾想劉氏的挑撥行徑會讓他“柳暗花明又一村”?
煙兒自覺被劉氏當成了蠢人, 勾起她對前段時日給鄭衣息下絕嗣藥一事的歉疚, 與鄭衣息相處時愈發柔和。
鄭衣息也把劉寡婦嘴裏所說的話統統告訴了煙兒, 並以最嚴酷的誓言賭咒發誓道:“這事與我沒有半分關係,我甚至已有大半年不曾見過小武了,更不可能指使他去殺了陸植。”
說出口的這一番話雖還算是平靜,可是那雙炙熱的眸子卻是緊緊攥著煙兒不放, 裏頭有懇切、有祈求、更有哀憐。
他由衷地希望煙兒能相信他的這一番話語,可卻又不敢表現的太過迫切,以免徒增煙兒的疑心。
隻是他也明白,自己做過許多讓煙兒傷心、失望的錯事, 她若是不信自己, 也是應該的。
正屋內的氣氛有片刻的冷凝。
鄭衣息從一開始的滿心期盼到一點點灰敗了心, 最後則自嘲一笑道:“你不信我,也是應該的。”
話音甫落,一直不曾出聲的煙兒卻是伸出手輕輕地縛住了鄭衣息微微發顫的手掌, 而後便在他怔愣的目光下,朝他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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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鄭衣息的心情極佳。
雙喜這個身邊人得了不少賞賜, 起先還高興的不得了, 可後頭連他給鄭衣息倒杯茶都有賞錢拿, 他便有些受寵若驚。
後來圓兒與她說了正屋內叫水一事後,雙喜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家世子爺得了肉吃, 這才會心情如此愉悅。
圓兒與雙喜的關係越來越好,兩個人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紀, 已是在不知不覺中對對方起了些朦朦朧朧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