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副樣子,簡直讓韓東塬的心酸脹得不行。
她剛剛醒過來喝了梨子水,喝粥也不急於一時,見她這樣癡纏自己,他又哪裏舍得放下她?
他遂又坐下,伸手撫她的臉,哄她,道:“沒事了,都沒事了。”
聲音嘶啞。
他那天救人身上也受了傷,但這幾天一邊安排廠子和村子裏的事,一邊照顧程檸,幾乎是不眠不休,程檸一直高燒不醒,他又心焦不已,這會兒整個人胡子拉碴憔悴狼狽,狀況並不好。
而程檸看著這樣的他,腦子裏又把這個他和前世的他重合,想到前世他得知自己死後會是什麽情形,她隻覺得心痛如絞。
……她又想到他的入獄。
其實她之前一直有些不太明白,以他的能力,就算是被人陷害,他也未必不能查出疑點翻案吧。
可是他始終沉默。
他甚至放棄了辯解。
或許他因為她的死那時情緒就不在正常狀態之中,甚至可能是自我放逐。
她因為這樣的猜想頭痛欲裂,想到前世自己的死帶給他的痛苦又心痛欲死,如果她隻是強行回去攪和了一番,最後給他留了一句責問就死了,那她還不如早早就死了。
“三哥,”
她抓著他的手用力,但其實也沒有多少力,另一隻手卻是按住了自己的腦袋,麵上露出痛苦之色。
韓東塬看她這樣又是心疼又是緊張。
他伸手把她摟到懷中,另一隻手幫她揉按腦袋,問她:“不舒服嗎?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又哄她,道,“你放鬆點,沒事了,已經都沒事了,我在這裏,我沒事。對不起,檸檸,以後不讓你這麽擔心了,都是我不好。”
他是真的又自責又懊惱。
程檸聽他這麽說,卻是越發的心痛,腦袋一陣絞痛之後緩過來,就伏在他懷中,淚如雨下。
韓東塬看她哭,簡直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