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是對韓東塬來說沒有別人以為的那麽艱難,對外話卻是不能這麽說。
例如廖盛在徐建國宿舍。
他過去的時候,那邊宿舍也在開大餐,正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圍著徐建國問關於廠子的事。
可徐建國這人吧,做事實誠,為人卻是十分老成,該說的說,不該說的那是一個字都不會漏。
廖盛過來,立刻就被人拖過去灌迷魂湯。
廖盛也不急,程檸在韓東塬那邊呢,好像是拿了產品的草稿跟韓東塬討論,韓東塬說“一會兒”,那就不是立即開會的意思。
他就很有眼色的準備磨蹭一會兒再回去。
徐建國舍友拖他吃東西,他也就坐下了。
大家七嘴八舌問他,他就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答上幾句。
“廖盛,那竹木製品廠關於工人到底是怎麽安排的?”
“這還沒開會呢,應該會討論這事的,別急,少不了你的。”
“那工資呢?咱們這廠子工資能跟外麵的廠子掛鉤嗎?”
“想屁吃呢,這一窮二白的,啥都沒有,隻有往裏麵填的不見賺的,能給你滿工分就不錯了,大隊一分錢沒有,還都是東塬自己往裏麵填錢給大家出工分呢。”
大家有些失望。
廖盛瞅了問話的人一眼,道:“不過這是一開始,咱們現在什麽都還沒有,廠房沒有,技術也沒有,等生產搞起來,東西賣出去了,肯定會好起來的。所以咱們都好好幹,幹了,至少有飯吃,有希望,不幹,才是啥也沒有。”
這話沒錯。
大家又振奮了起來。
嘮了好一會兒嗑,廖盛才扯了徐建國去自己宿舍。
兩人回去的時候,孫健朱先開楊紅兵還沒回來,就程檸和韓東塬在。
韓東塬坐在炕上揭著書,程檸則是在煤油燈下寫寫算算著什麽,偶爾轉過頭來問兩句韓東塬話,韓東塬就頓下手,有一搭沒一搭答上她兩句,畫麵竟是出奇的溫馨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