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儒叫來了賬房給段成德這些人結算了押送的費用,賠著笑臉請馮忠到廳裏用飯。
段成德這些人拿到了工錢,跟著衙役把糧食送到了大庫,事情辦妥了,帶著車隊回鹿武縣,這買賣是銀貨兩訖,完事了。
輕車快馬,路上處處都是可憐人,樹皮都啃光了,看一眼都鬧心,到了一線天,迎麵就遇到了方青蒔的馬車,段成德趕緊讓兄弟們停下來,跑過來到方青蒔馬車的旁邊:“東家,一切都很順利。”
隔著簾子,方青蒔問:“周玉儒沒有為難你們?”
“為難了,當麵驗貨,不過這一趟糧食驗不出什麽岔兒頭來,車馬費用結算了。”段成德說。
方青蒔微微勾起唇角,做得一方父母官有什麽用?私心太重脊梁骨都是軟的,就算知道這裏麵有鬼,敢跟馮忠擺譜兒,可馮忠就沒對策?打狗都得看主人,馮忠隻要搬出來晉王,周玉儒除了吃啞巴虧,還能做什麽?
“讓兄弟們到前頭歇一歇,得往回去帶一些東西。”方青蒔說。
段成德應聲:“是。”
方青蒔的馬車在前頭,後麵段成德帶著兄弟們到了青瓦寨的山腳下,這邊早就準備好了吃喝,還有不少的草藥,吃飽喝足裝了車,段成德帶著人往鹿武縣去,方青蒔上山。
如今,要說涇河府和清河府這麽大的一片地界上,誰手裏糧最多,青瓦寨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方青蒔到了山上沒閑著,召集了秦遠峰幾個人過來議事,糧食的銷路不能不考慮周全,眼看著天兒可要冷下來了,災民越來越多,病人也越來越多,周玉儒光棍的很,就是不管,可曹誌榮壓力就太大了。
“趙叔,清河府如今怎麽樣了?”方青蒔問。
趙太昌歎了口氣:“簡直沒法看,城裏處處都是人,病的更不用說了,衙門口白天黑夜都跪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