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毅沒回來,他就在周家莊裏。
被方青蒔抓住的老婦人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一迭聲的求饒,隻說冤枉,餘下的一個字都不肯說。
莊毅也沒為難她,而是把老婦人家裏兒孫們都抓了過來,就跟這些重症的病患放在一起,不用衙門的差役,讓病情較輕的人互相照應著往青瓦寨去,不用怎麽說,隻告訴這些人想活命就得去青瓦寨,一夜之間剩下的這些都是走不了的重症病患了。
第二天,莊毅把原本周家莊的長工都帶過來了,不讓他們做別的,灑掃村子的每一處,照顧重病的人。
當晚就有人高熱,嘔吐和腹瀉。
莊毅冷眼旁觀,他可憐手無寸鐵的百姓。但百姓也不是都可憐,為了一己私欲敢對那麽多同樣艱難度日的百姓動手,就不值得可憐。
老婦人已經嚇得語無倫次了,抱著最小的孫子一個勁兒給莊毅磕頭。
莊毅麵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權當眼前沒有這個人一般。
“大人啊,我們沒害人啊。”長工們受不住了,都聚到院子裏哭嚎。
莊毅走出來,看著這些人:“我相信你們大多數人都沒有害人,可你們也沒有阻攔別人害人,本官查案的時候,你們把本官當成敵人,包庇給那些百姓下毒的人,我朝律法明文規定,包庇同罪!”
這些長工頓時啞口無言,性命攸關的時候,他們想要活。
“我知道!”人群裏一個青年人站起來,指著一個老婦人:“是她下毒的,我親眼看到府裏的嬤嬤來找她,還給了她一個包袱,說事情辦成後給良籍!”
被指著的老婦人臉色青紫,已經病得不清了,聽到這話掙紮著搖頭:“沒有,不是我,不是我。”
莊毅淡淡的問:“你家裏幾口人?”
“沒有人,沒有人。”老婦人使勁兒的搖頭,那青年人立刻指出來老婦人的兒孫,莊毅對那些重病的人說:“就是他們攆走了能救你們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