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裏,陸善柔隱隱聽到大門方向傳來的哭叫聲,刺耳的連大雨聲都掩蓋不了。難道……陸善柔……◎
正房裏,陸善柔隱隱聽到大門方向傳來的哭叫聲,刺耳的連大雨聲都掩蓋不了。
難道……陸善柔腦子至少湧起了一千個念頭,她把所有的文稿都塞進書架的暗格裏,一群蓑衣人湧進來。
此時書案上還有一枚梧桐居士的私章,來不及了,她將私章塞進了裝著木炭的熨鬥裏。
蓑衣人一哄而上,不容她質問辯解,兜頭套了個大麻袋,將她整個人裝進去,捆起來抬走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不到一盞茶時間,大雨衝走了血跡和腳印。
所以,當魏崔城提著裝得滿滿當當的食盒回到家時,發現家裏門是開的、正房的燈籠是亮的,但是所有人都神秘消失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搶救回來的殘稿一張都不見了!
這是怎麽回事?
魏崔城一時有些恍惚,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荒誕離奇的夢,剛剛醒來。
頃刻之間,遭遇巨變這種事情他在十年前遇到過一次,從意氣風發變得消沉避世,也隻是一夜之間。
戰馬嘶叫、箭矢多如蝗蟲、噴濺在他臉上的鮮血……往事如巨輪般碾壓過來,十年了,痛苦並沒有消淡,猶如潮水裏的礁石,任憑你波濤洶湧,它自堅不可摧。
魏崔城不想回憶過去,強行收回思緒,把自己扯回現實。
他點燃了正房所有的燈具,照得如同白晝,一寸一寸的檢查,很快發現了蹊蹺之處:
房門上有小半個泥腳印,應是有人踢門,陸善柔是個溫柔嫻雅的貴婦人,她不會用這麽粗暴的方式開門。
地板髒了,好多水漬和泥漿。
熨鬥裏的木炭還是滾燙的……嗯,裏頭好像摻著什麽東西?
魏崔城從書案的筆架上取了兩根毛筆,筆尖朝上,就像夾筷子似的,往木炭裏扒拉東西,裏頭是塊玉石印章,已經烤得黑紅,底部刻著四個小篆字:梧桐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