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山頭,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
顧蘋擦了擦臉上沾到的泥汙,露出一絲狠毒的笑。
火器炸開時,王府底下有一條通道, 順著出去可以離開津州, 可主子許是心灰意冷不想掙紮了,又或者是怕被抓住,故而選擇與霍雲同歸於盡。
可惜霍雲並沒有死, 他聽聞已經蘇醒。
顧蘋咬了咬牙, 他能活著走到這裏, 全是因為主子付出了性命,秦昉見主子已死, 自然不會在乎他一個隨從是不是葬身於瑞王府,他才能穿過邊界。
主子的仇注定得由他來報!
“快跟上。”顧蘋推了一把何叔義, “要不是我立馬帶你走,你一早死在錦衣衛手裏了,你如今也隻有這一條路!”
何叔義走得氣喘籲籲:“我不是不情願, 但你覺得狄人會信你嗎?你就不怕我們被他們一刀砍死?”
顧蘋道:“你當我是白跟在主子身邊的?北狄人什麽德性我清楚, 狼子野心,不可能真心稱臣,隻要我們獻上火器,他們定會把我們當座上賓!”
“就怕他們不信,火器又不是嘴裏一說就能造出來的, 需要硝石,硫磺,他們那邊也不知有沒有。”
“去了便知, 你走快點, 為了把你弄到這兒我不得已犧牲了劉懷, 你還磨蹭!”劉懷是羽嘉關的一名守將,也是秦瑀的手下,他們通過他才能離開燕國,顧蘋踢了何叔義一腳,“走不動就滾下去!”
留在燕國反正也是個死,何叔義仍是感激秦闊當年的知遇之恩的,提起滿是破洞的衣袍,拚命往草原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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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昇講話狂妄,夜裏卻是懸梁刺股,沒有一絲懈怠,故而參加院試之後,果然當上了秀才。
喜訊傳來,霍夫人忙讓管事到庫房取一個匣子。
她早就挑好禮物了,一對雕刻了瑞獸貔貅的玉佩。
宋春汐當然也有準備,她打算送手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