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沉穩有力,大海般遼闊。
他笑意微微,仿若雲破月來,風雪終停,刹那間燦光盛放。
他本就是極盛的容色,這麽一笑,幾乎攫取了所有的心魂。
司扶傾一時被他的眼眸所攝,停頓半晌,她眨眼:“老板也很了解這段曆史?”
鬱夕珩語氣淡淡,聽不出什麽情緒:“讀過幾本史書,很有意思。”
“那好啊,我還沒看完。”司扶傾托著腮,“等我看完,再和老板討教一二。”
鬱夕珩沒點頭也沒搖頭,隻是靜靜地喝著茶。
另一隻手輕輕地敲打著桌麵,黑眸深沉。
怎麽可能不了解,那是他親自經曆過的時代。
這山河一寸寸,也是他曾經站立瞭望過的地方。
隻不過已經換了時空。
心思縝密、多智近妖如胤皇,也沒有想出他為什麽會在死後來到這一千五百年的未來,迎來了一次重生。
仿佛是一場夢。
但鬱夕珩知道,這是真的。
他看到了一千五百年後的大夏。
或許是上天知道了他死前做的夢,垂憐他,還他一個來世。
對他來說,史書上的記載不僅僅隻是刻板的文字,而是他活過的證明。
觀後人評價自己,倒是別有一番樂趣。
鬱夕珩的確看了不少寫他的傳記以及評書,不乏讚揚,但也有譏諷。
但人死後一抔土,他看看就過去了。
批評他的,讚譽他的,都是過去的事情。
勝固欣然,敗亦可喜。
他倒是沒想過,一個小姑娘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讓他不由想起了一個人。
今之大夏,科技發達,萬裏繁榮。
他確實無憾。
這一頓飯司扶傾吃得很飽,她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我要當個小胖子,沒事摸摸小肚子。”
鳳三木著臉收拾盤子。
他已經習慣司扶傾說任何不著調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