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本就沒有自由的人,兄長。”
最終,秦玉逢以一種嚴肅而沉重的語氣說道:“在這一點上,王孫貴族,販夫走卒都是一樣的。”
這無關時代。
就算是到了相對平等的現代,難道子女在家庭中會獲得自由麽?學生會在校園裏獲得自由麽?工作者能夠在社會中獲得自由麽?
一旦一個人決定要加入團體,扮演某個角色,他就注定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秦躍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可是你從前……”
“我從前鮮衣怒馬,鞭指王孫,笑罵權臣,無人敢奪鋒芒。”她平靜地說著他想說的話,“可是,兄長,你覺得那時的我快樂麽?”
與其說是在為所欲為,不如說是在發瘋。
那時的先帝身體已經很不好了,一位霸主到了暮齡,免不了發瘋,他瘋了,周圍的人也不能精神健康。
那時的年景實在是不好,她對未來沒有絲毫樂觀,也完全不期盼明天的到來。
偶爾還會幻想一夜之間將那些不顧他人死活的奪嫡政黨全殺了。
秦躍想起那幾年也是心有餘悸。
他:“世人都羨慕你受先帝寵愛,行事無須顧忌,卻不知道你才是那個在刀尖行走的人。”
“兄長,別看我現在這樣,但我已經找到了想做的事情。”
盡管還在白嫖三舅舅的幫助,沒考慮好要不要出力,但為了安慰哥哥,秦玉逢還是拿出一副準備沉迷事業的模樣。
秦躍摸了把臉,狐疑地看著她:“真的?”
“真的。”她斬釘截鐵地說,“說起騎射,我也好久沒有騎馬了,我們一起去北苑?”
北苑包括養獸的園林,馬場和演武場,供皇帝與皇族使用。
但德昭皇後是草原來的,長於騎射,先帝特許後宮嬪妃也能去北苑。
秦玉逢進宮這段時間沉迷吃瓜,點心也吃了不少,沒時間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