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確實又有一段時間沒有去其他人宮裏了。
原因是勤政還是又開始考慮“隻有她一人”, 很難分辨。
他維持在這種曖昧的態度中,持續地給予秦玉逢信任,將權柄分與她。
某種意義上更合她的心意。
畢竟她並不圖虛無縹緲的愛情, 也不是很想天天跟他風花雪月。
但假如他的態度依然這樣模糊下去,其他人就仍然會心存僥幸,覺得沒有她自己就能獲得寵愛。
秦玉逢要他真真切切地,為自己虛置六宮。
然後就是她為所欲為的時候了。
要怎麽讓他直麵這件事呢?
秦玉逢在“迂回委婉”與“直截了當”之間選擇了後者。
從決定當這個社交悍匪的那一刻起,她的字典裏就沒有“迂回”兩個字。
她派人去請皇帝忙完朝政之後來纖雲宮歇息。
皇帝這天有許多事情要安排和籌劃, 自然是派人傳話說不想打擾她,讓她自己早些歇息。
等他終於處理完緊要的政務後,連狗都睡著了。
他已是疲憊至極, 很想直接去後殿歇息。
但自己的腳並沒有朝後殿邁,反而出殿看了天色。
月亮都要朝下落了。
他對著身邊眼睛都要睜不開的趙海德說:“你說, 華妃這會兒睡了嗎?”
趙海德心想:不是你早就派人過去說讓她早睡, 這會兒又問她有沒有睡, 會不會顯得有病?
“華妃很少邀請聖上夜裏去見她, 想必是很想您的, 但現在已經過了子時, 熬不住睡過去也很有可能。”
“要是她還在等我, 我卻不過去,她定然是要怪我的。”
皇帝的清醒總是來得奇怪。
趙海德很難理解他內心深處的想法, 但知道他肯定是想去纖雲宮的,便去安排馬車。
月光如霜冷, 白雪照行人。
提著燈站在纖雲宮宮道上的女子, 美得不似紅塵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