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楊熠看著眼前血腥的場麵,臉上閃過一抹猶豫。
上次傅總發病,沒有辦法才讓夫人看到這樣的場麵。
但現在,傅總卻是清醒的。
“怎麽?”
傅霆琛掀眸,似笑非笑的看著楊熠。
“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潭眸,楊熠神色一凜。
“不,不用,屬下這就去請夫人進來。”
他當即轉身,走了出去。
傅霆琛則繼續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一處一處,格外細致。
仿佛這雙手,觸碰了什麽肮髒的垃圾一般。
那雙低垂著的墨色狹眸,泛著令人看不懂的冷意。
這個女人看到清醒時候的自己和病發時候一樣恐怖,又會是什麽樣的神情呢?
她要和自己一直在一起的夢,會不會轉變為噩夢呢?
傅霆琛嘴角上勾,露出冰冷自嘲的笑容。
“傅總——”
伴隨著楊熠的聲音,時晚走了進來。
她身上穿著白色的長款吊帶睡裙。
白皙的皮膚,嬌美的麵容在燈光的照耀下越發給人一種美好溫柔的感覺。
和室內血腥的場麵格格不入。
仿佛誤入地獄的天使。
傅霆琛看著時晚,瞳孔微沉。
明明距離很近,但他卻無比清晰的感覺到他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像是一束光,他卻活在陰影裏。
原本試探的心思淡了下去,傅霆琛心底浮上一股說不清的隱晦情緒。
剛想讓楊熠帶著她離開,時晚卻徑直朝他走了過來,柔聲道。
“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
她本來想說的是,該回去紮針治療了。
但孟家的人生死不知,她怕被聽到,臨時改了口。
女人嬌嬌軟軟,不帶絲毫害怕的聲音,讓傅霆琛心底閃過一抹波瀾。
“怕嗎?”
低沉暗啞的聲音,喜怒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