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栩在聊裘家,裘家也在聊他。
裘虎在觀陽縣城南邊租了一個大院子,晚上在縣城的兄弟全聚在這裏吃飯,邊吃邊聊一天在各處的見聞,互通有無,一同出主意想計謀。
“縣老爺今天又坐船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出去籌糧食。”
“現在哪兒還有糧食?”
“船幫不就有?”
“我聽說他們在觀陽囤了一大批糧,想往府城賣呢。”
“缺了八輩兒的大德了!”
裘虎吃著鹹菜饅頭隻聽隻笑,問起梁樹寶:“我聽說你今天山貨都賣完了?”
“賣完了!”梁樹寶一拍胸脯興致盎然講起他怎麽賣盧栩幹貨幹菜來。
他抓鬮抓到去東街早市擺攤賣山貨,原本就擔心長得凶不好賣,推辭了好幾次,裘虎安慰他日子長了別人就知道他實在東西好,可他都賣了兩三個月了,生意也沒見好。
其他去卸貨的、修房子的、當短工的、打魚的兄弟們,活都漸漸順手了,他兄弟山寶也能往大宅子裏送柴送菜了,就他還是老樣子。
唯一賣出去的幾次,還是山寶去給主顧送柴,捎帶幫他賣掉的。
梁樹寶依舊苦著臉,“虎哥,我真不是做買賣的料!”
尤其是他眼瞅著盧栩是怎麽把生意做紅火的。
他觀察盧栩不是一天兩天的,天天學,天天仿,也沒學成樣子來,他也吆喝了,也說好聽話了,也先嚐後買了,可架不住別人繞著他攤子走啊!
梁樹寶:“那些話,那些招,我學都學不來。要不你還是讓我去扛大包吧,去撈魚也行啊!”
譚小叔笑話他,“得了吧,你一上船暈得站不起來,還撈魚呢。”
梁樹寶:“那是你船劃得不行!”
裘虎問:“譚叔你瞧著那個盧栩怎麽樣?”
譚小叔便把盧栩在路上和他說的話七七八八地複述出來。
裘虎聽到他給兄弟撐腰,兄弟是他底氣時,忍不住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