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件嚴肅的事,盧栩把盧舟叫回家,要仔細地問問看,他這傻弟弟到底怎麽想的。
將心比心,盧栩自認為盧舟這想法有點蠢。
這時代又不用去企業競爭上崗,不用拚文憑學曆,等他再努力一陣子,鋪子生意穩定,再多攢攢錢,他就能再開個酒樓,酒樓開起來,他培養幾個廚師,就能穩步經營,掙錢買地,在觀陽當個滋潤的小地主。
到時候,他的弟弟妹妹們,願意做生意做生意,不願意,就繼承家業等著分地就行。
觀陽雖然不是什麽富裕地方,但有山有水,民風淳樸,當個小地主不好麽?幹嘛非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反正盧栩是不愛去,他的學生生涯算不得一片黑暗,也不怎麽愉快,回想起來,大體可以總結為,書讀不懂,題不會,老師不喜歡,同學不待見。
他爸非把他塞進重點班,他根本就跟不上,上課聽天書似的,除了發呆就是睡,等他想學的時候,已經努力也追不上了。即使高三最後半年他沒日沒夜的學,依舊還是不大行。
反正提起讀書考試,盧栩依舊做噩夢。
這時代科考比他高考還難,看看院試,簡直是遭罪。
盧栩實在是不能理解,好端端的怎麽會有人想跳這種大坑。
他心情複雜地看他的傻弟弟,“你想讀書?去縣學讀書?”
盧舟點頭,鄭重地“嗯”一聲。
盧栩:“為什麽?”
盧舟低頭不語,有些不好意思囁嚅道:“我想當舉人。”
盧栩歎氣,耐心勸說,“那是你想當就當的?你知不知道舉人多難考?”
盧舟不語。
盧栩循循善誘,“當舉人有什麽好?咱們家沒權沒勢,你就是考上進士,不是狀元榜眼探花,也就能當個小縣官,還不能在老家當。你想背井離鄉,扔下我們嗎?”
盧舟:“我不是!”
盧栩:“就算你去哪兒,咱們家就搬去哪兒,那也許多年見不著爺爺奶奶,三叔四叔,盧文盧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