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蘇眠早早地便醒了。
“小姐,怎個今日醒的這麽早?”胡桃對鏡給她梳著雙髻,發間別了朵嬌豔的海棠,襯得越發的嬌嫩可愛。
“明日便是曾祖母壽誕了,我得想個給曾祖母準備些什麽。今日定要拉著舅舅去集市上逛上一番。”
胡桃手一抖,梳子卡住了蘇眠的發絲,驚得她一哆嗦。胡桃立馬變了臉色,“小姐,是奴婢不小心,可有傷到您?”
蘇眠幾絲秀發隨風飛揚,頭皮被扯得微微有些發麻。“無事,怎麽今日你心不在焉的?”
胡桃虛扶了一把座椅才站了起來,雙腿隱隱有些打顫,低垂著頭看不清神情,“可能是昨日入冬了,心神紊亂,未緩的過勁來。”
“可不得這樣。”蘇眠笑得點了一下胡桃的額頭,今日穿了個粉色襖裙,袖邊映出了朵朵桃花,又披了件鬥篷,隻露出圓絨絨的腦袋,瞧著可愛極了。
“胡桃,從前你一直嚷著要出門玩,怎麽今日這麽安靜?”蘇眠狐疑地望了一眼胡桃,隻覺得她今日安靜地有些反常。
胡桃蹲下身子給蘇眠係著鬥篷,聲音輕快道,“冬日身子疲乏,隻想著暖爐烤火,人都倦怠了起來。”
胡桃一直目送蘇眠到了門口,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開始了每日的整理收拾,小姐最愛的糖人玩偶每日都要拿出去曬一曬,昨日的襖裙被雪水浸濕了,也該拿出去了。
胡桃努力讓自己忙碌起來,這樣便不會有停下來的時刻。可是她突然定住了腳步,再也控製不住地嚎啕大哭。
她好怕,好怕再也見不到小姐了。
蘇眠今日心情甚好,並未察覺到胡桃的異常。晃晃悠悠走出大門時,顧清與顧庭之皆在,隻是兩人逆著光嗎,似乎在商討何事般,麵色微微有些凝重。
蘇眠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躲在石獅子後麵想給他們一個驚喜,湊近了聽,卻隻依稀聽到個滅頂之災等嚴重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