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筆時,汪成帶了幾分猶豫,但是在一旁殷切等候的秦嵐,他知道自己所要說出來的究竟是怎樣一個驚人的事實。
“汪大哥,事已至此你還不信任我們嗎?”
汪成目光沉了沉,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我本就是個罪人了,如今隻是想於苦海中掙紮一番想為他們母子謀得一個好的去處。”
此事一出,他怎麽能夠全身而退呢,他所做的這一切掙紮不過是為了能讓他的妻兒有個好的落腳的去處,至於他……汪成根本沒敢想自己會落得個怎樣的下場。
因為他知道,那個人不會就此輕易地放過他。
汪成將認罪書對折了一番,交給了蘇眠。
“在這裏,我隻信任你,若是我無法活到京城說出真相,這便是我全部的遺言了。”汪成認真的眼神望著蘇眠。
蘇眠小心地收好了這封認罪書,臉色認真地望著汪成,“汪大哥你放心,這封認罪書我會好好地守著的,在進入京城之前絕對不會交給任何一人。”
“樓三弟去哪了?我今日一直未曾見到他。”秦嵐左右巡視了一圈,受傷的弟兄已經坐在原地包紮了起來,唯獨不見樓春。
“昨日他與我大吵了一架,想來現在不知躲哪裏喝悶酒去了吧。”汪成思索了一番回答道。
樓春是他最信任的兄弟,最近因為楊村之事兩人偶有些摩擦。
上一次,樓春忤逆他的命令,縱火燒了楊村,釀成了不可回轉的大禍,自己本就對他頗有不滿。
誰曾料想他此次竟然還妄想打動戰爭,試圖與官兵作對,攻下安邑。
安邑雖百年沒有戰爭,士兵的凝聚力下降,但是好歹百姓也過上了幾年的安生日子。
兩人為此發生了劇烈的爭吵,甚至差點大打出手,而一氣之下摔開木門出走了。
汪成到底是行走江湖經驗豐富之人,今日的大戰他都沒有參加,再加上到現在都看不到人影,讓他心中隱隱有了幾分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