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頂著滿身大雪向她跑來時,她胸腔裏那顆心跳的飛快。◎
薑雪甄再裝不下睡, 才縮手,倒被他抓緊,聽他道, “別動。”
薑雪甄便沒動了。
李鐸起身到牆角, 那兒臨時放了架子, 架子上有藥箱和一些要用到的雜物,都是李鐸來之後才備的。
李鐸在藥箱裏找到了傷藥,坐過來給她手指上被針紮出來的傷口塗抹藥膏, 自顧自道, “小兒衣物,何至於要你親自動手, 紮的滿手傷。”
他說話時低著頭, 狹長鳳眸也顯不出平素淩厲,這話像是在指責,但聽著更多是心疼, 他給她抹了藥膏, 托著她的手放在自己手掌上, “晾幹。”
然後自己爬到炕上, 靠到她身旁,還是沒忍住摸了摸她的手,“別繡了, 你都沒給我做過衣服。”
話一出, 兩人俱是僵住。
薑雪甄不是沒給他做過衣裳, 她曾做了件紵絲織金錦袍想送與他作為生辰禮。
隻是後來被剪刀絞碎了,扔了。
因由在張泉。
李鐸都知道。
他頓了頓, 沒再說下去, 憶往昔隻剩諸多遺憾, 獨留惆悵罷了。
李鐸在她頰側親了兩下,道,“這是你昨天答應的,我親了兩下,不太夠,明天我想親四下。”
說著托她那隻手放到那鼓起的腹部,得寸進尺道,“我不是想對你做什麽,就想看看它會不會動,我畢竟是它爹,它若在你肚子裏竄上竄下,我訓它幾句它就乖了。”
不過是哄人的鬼話。
薑雪甄緊繃著唇,眼不自覺瞪著他,瞪完見他麵露出些許可憐相,嘴邊還是笑的,很是一副嬉皮笑臉又知道怎麽讓她心軟的樣子。
薑雪甄才覺得自己太軟了,他太會拿捏她,她反手拍打了他的手,側身縮到炕裏。
李鐸哼一聲,也一翻身背對著她,像是跟她賭氣了。
薑雪甄都習慣他這脾性了,許是身邊有個人感到安心,獨自來到這梧桐鄉,在這屋宅紮根後,她鮮少睡的踏實,常常夜半難眠,這次竟才合住眸,沒一會兒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