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慢慢低下頭,看著手裏帶血的芯片,半晌才問:“這是什麽?”
“是貝恩先生要去拿的那個東西。”王斯語道。
沈晝反應了一下,豁然抬起頭,他的嘴唇泛著幹涸的死白,聲音也沙啞無比:“怎麽會在你這裏。”
王斯語垂著眼眸,她的目光仿佛一直籠罩在沈晝手心的芯片上,良久,她說道:“從我父親那裏拿的。”
不等沈晝回答她就繼續道:“另外一張,是我父親的終端數據備份,也許裏麵有你想要的東西。”
沈晝正要開口,搶救室門邊的護士高聲道:“家屬,科洛·貝恩的家屬!”
沈晝起身走了過去,宋詢禮正在和主治醫生交談,似乎在問傷口情況之類的問題。沈晝恍恍然地看過去,這條走廊像是一條深深的甬道,盡頭是搶救室,灼紅的指示燈已經熄滅了,像是熔漿燃燒之後的餘燼。
剛才叫她的護士將一個標簽綁在了科洛的腳腕上,拉過白布的一角,蓋上去。
“貝恩的家屬,屍體在醫院停屍房保管48小時,48小時後必須拉走,否則會強製火葬。”
“好……”
護士風一般從沈晝身邊卷了過去,帶起那枚標簽垂在手術床邊,幽幽地晃了兩晃,正麵朝上,寫著“科洛·貝恩/293093-02號”。
不一會,另外兩個男護士過來,將屍體從手術台上搬下來,放在移動病**。
沈晝忽然如夢初醒般抬起手:“等等!”
護士回過頭來,茫然地看著他。
這時候,沈晝終於有了一個清晰的、深刻的、殘酷的認知……科洛死了。
“沒事……”他擺手的動作像在慢放,“沒事。”
死去的科洛被送去了停屍房,宋詢禮走過來道:“我想找法醫做屍檢。”
沈晝回過頭去看他: “他的父母會同意?”
“他……”宋詢禮低聲道,“他是單親,前段時間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