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的眉眼皆是上乘, 且氣質矜貴,一看就是精養之人。
青樓中有的是特殊手段調.教人,所以侍者兀自猜想, 莫不是不聽話, 所以被那位女客送進來調.教的?
眼下時辰也不早了, 一會兒就該屋裏這位上場子了。
所以進來那位侍者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頭,強製將腦子裏麵那些不正常心思都甩開。
他臉上帶上討好的笑,走上前。
他哪裏有閑情關心旁人,自己都自身難保,同他一樣都是可憐人兒哩。
“公子,奴來服侍您更衣上妝罷。”那侍者在風月場所待慣了,所以一眼就看出來, 這位若是沒有被人買回去, 估計以後就是流芳閣的‘頭牌’了。
可不是誰都有機會伺候這樣的頭牌,所以侍者自然要好生想辦法討他的歡喜,好到時候到他的房門中,擺脫最低賤的身份。
侍者揚著滿臉的笑意上前,雙膝卑微地跪在奉時雪的麵前,神情虔誠,似帶著莫大的歡喜。
他伸手想要去碰奉時雪的腳, 卻被躲過去了。
昭陽這些年越漸的腐敗,上至宮中朝堂, 下至平民百姓, 都有見人就雙膝卑微下跪的習慣。
那是被曆經幾百年,所培育出來的奴性。
奉時雪每每見之, 都很厭惡這樣的奴性, 就像他最開始亦是一樣被那些人這樣‘調.教’過。
“公子, 可是有奴那裏做得不對?”那侍者被拒絕後臉上閃著惶恐,俯下身子輕微地顫抖著。
卑微而不自知的奴性,深怕自己在無意間將人得罪了。
奉時雪垂頭凝視俯甸在地上的人,忽然心裏湧上一股說不清的感覺。
他一直想要衝破這個腐敗的王朝,但暫時卻無能為力,那種感覺使得他心底空落落的。
其實他並非是悲天憫之人,甚至可以說他對任何事情,都持有一種無情的漠視。
可是偏生見不得這樣的卑微,讓他好似瞧見了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