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清冷男主后他黑化了

第32章 陛下的心尖儿都敢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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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大殿中悄无声息, 无人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只能听见褚月见在宽慰褚息和的柔和声音。

这也是众人第一次见褚月见有这般温柔的一面,心有好奇, 但都不敢抬头, 反而将自己的头埋得低低的, 深怕被发现头颅便不保了。

终于恢复了正常。

褚月见微不可见地吁出一口气,忽感有一道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忍不住悄悄偏头看过去。

是陈衍让。

他此刻的视线显得有些古怪,和平常的不一样,已经没有了平日的那种云淡风轻。

想起方才的场景,褚月见不自在地垂下头,由于思绪已经飘远了, 所以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褚息和隐约察觉到她此刻的漫不经心, 忽然联想到殿中还有一个陈衍让,心中不可控制地泛起嫉妒。

本是想要杀了陈衍让的,但是姐姐不让,他要听话。

可凭什么能得到姐姐的垂怜,那些痕迹让他嫉妒得发狂。

他还是想要杀了陈衍让,却不再打算在明面上动手,得得等姐姐不会怀疑是他做的再动手。

他也想要一样的痕迹, 什么时候他也能被这样对待?

褚息和心中泛起一丝渴望,将脸埋下, 神情贪婪地吸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止不住**漾兴奋起来。

他的想法很简单,想要抢走褚月见的所有注意力。

所以首先便是要将这里的闲杂人等都赶出去, 只留他一个人在这里陪着她, 姐姐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你们都下去罢。”褚息和转头沉着嗓音吩咐。

陈衍让立于原地不动, 和褚月见对视片刻将视线转移,忽然撩开衣摆跪于殿前:“陛下,臣有一事恳求,还望陛下成全。”

平缓的语调响彻大殿,同时响起的还有抽出刀剑的声音。

“哎、哎,阿和。”褚月见察觉到他的动作,顿感不妙,赶紧将他的手拉住不让他往前。

他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她差点都快要拉不住眼前的人。

褚息和手中持着长剑,眉眼冷漠地指着跪在面前的陈衍让,杀意半分未曾掩盖,仿若他多说一个字便会将他的头颅斩下。

“说。”褚息和漫不经心地吐出一个字,冰冷的睥睨着他。

陈衍让恍如未闻般垂着首,语气平缓:“恳请陛下恩典臣,尚殿下为妻。”

他真敢说!

褚月见听见这几个字头皮发麻,陈衍让是看不见自己头上高悬的剑吗?

她都不知道怎么会发展成眼下的这种情形。

褚息和明显是那种很严重的姐控,她不信陈衍让看不出来,既然看出来了,那为何还要在老虎嘴里拔牙?

褚月见只感觉全部都要完了,本来是想要用陈衍让保褚息和,现在的看来陈衍让他自己都要保不住了。

保不住陈衍让她的任务意味着失败。

殿中的人呼吸瞬间屏住,大气都不敢喘出来。

陛下的心尖尖儿都敢求娶,果然是南海来的人,真的是不怕死。

不过令众人诧异的是,褚息和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动怒,脸上原本挂着的怒意顷刻消散,依旧持着手中的剑,眉眼满是寒霜。

“你有胆再说一次。”那柄长剑距离他的鼻尖不过一指。

陈衍让依旧恍若未见,垂着首,平静道:“不知陛下之前金口玉言的承诺可作数?”

在陈衍让第一次入宫的时候,褚息和便为了想要拉拢他,从而允了他一个承诺。

他想要试探褚息和心中的态度,是否是如他所想的那般。

“允。”褚息和冷着眉眼,嘴角微勾,神色残忍地举起手中的剑:“允你去找先皇要承诺吧。”

褚月见见状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想要从**爬起来阻止,刚起来双膝一软直接栽下软榻。

褚息和听见声音第一反应便松掉手中的剑,转身神色焦急地将人扶着,语气含着怜惜:“姐姐还疼吗?”

抬眸看着眼前面容无害的少年,褚月见差点都要以为方才见到的人是假的了。

她从未觉得在眼中乖巧的少年,原来会有这样嗜血的一面。

褚月见双手紧紧抓着褚息和,脸上浮起痛色,点头道:“痛,所以能不能现在让这些人都滚,我现在只想要单独和阿和待一会儿。”

“姐姐想……单独和我待在一起?”褚息和表情微楞地看着眼前的人,轻声低语着,似乎在拆解着这句话的意思。

不管他怎么理解,都只能从字里话间理解到一层意思。

那就是姐姐不喜欢这些人,只喜欢他,只想和他在一起。

所以陈衍让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姐姐只是将他当成一个无聊时的玩物而已。

若是姐姐喜欢,他也能代替陈衍让的位置,也能又机会成为姐姐最听话,且最喜欢的……玩物。

褚月见看着眼前的人,总感觉他眼中好似闪烁着兴奋的光,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

但为了稳住眼下的情形,褚月见只得将他的吸引力转移,赶紧点头道:“对,人太多了我现在呼吸有些难受。”着重咬着‘人太多’三个字。

她的方才话音落下,眼前的漂亮少年眉眼微扬染上了笑意,耳根泛上了红潮。

什么时候待在一起需要人少?

褚息和身上所有的戾气全部都瞬间褪去,再次变成了那个单纯无害的少年。

他反手握住褚月见的手,眸中泛着温柔的神色:“姐姐能不能再等等,等阿和将这些闲杂人都处理了,再陪着姐姐好不好?”

“不好!”褚月见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处理,是指的什么意思,就是为了要保住陈衍让,才这样转移褚息和注意的。

听见褚月见的拒绝,褚息和方才**漾出的笑意落了下去,微微抿唇,低着眼眸看着褚月见的手指。

这双漂亮纤细的手,有几只指甲已经崩裂了。

褚息和眼中满是怜惜地轻轻碰着周围,语气带着浅显的嫉妒:“可他方才说要娶姐姐,阿和不开心。”所以现在很想杀他。

褚月见都不知道陈衍让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讲出这样的话,不觉得他是这般没有眼力的人,说不定藏着其他的意思。

比如说试探。褚月见在心中盘旋着这个想法。

她现在对原著的记忆有些淡化了,只记得几处重要的剧情,不确定到底有没有求娶这一段。

若是没有的话,那么大概是剧情崩了,说不定回头她还得受处罚。

为了自己还有陈衍让的小命着想,褚月见悄悄掀眸偷看陈衍让,对方恰巧也在看她。

不对,或许看的不是她,而是她和褚息和。

待褚月见抬眸时,陈衍让才将视线和她碰上,缠着深不可见的漩涡。

果然是试探,他能这样不怕死的试探,大约也是有脱身的办法,根本无需她担忧。

但她现在一定要装作未曾发觉的模样。

褚月见压下心中的情绪,眨了眨眼表达着自己的暗示。

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看懂自己的暗示,褚月见低头认真地看着褚息和,言语温柔地哄骗着他。

“其实方才是姐姐在和衍郎君玩游戏,他还在方才的戏中没有走出来,并非是真的要求娶。”她的话落下,两道视线一起聚拢在她的身上。

褚月见感觉自己的脚趾头都抓紧了,没办法,她实在无法解释陈衍让的行为。

方才看见他脖子上的红痕,才忽然想到的说辞,反正原主也有些奇怪的癖好,这样说倒还能说得过去。

褚月见面不改色地眨着眼睛,暗想自己反正也没有什么好名声,至于玩什么游戏,想必不用她细说大家都应该知道了吧。

她在明面上已经救了陈衍让两次,这份‘恩情’以后都是要他还回来的。

褚息和凝视她脸上理所应当的表情,眸光微微一动,到底没有再接话。

终于大殿中的宫人性命无恙地都退下了。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没有想到陛下竟然真的就这样将其放过了,都神情恍恍惚惚地往外面走。

果然在洛河京,公主的话堪比圣旨还要有用。

陈衍让临走之际回望了一眼褚月见,带着一丝高深莫测,褚月见还来不及品,他转身便跟着离去。

果然这只狐狸是能脱身的。褚月见看见那个眼神便懂了,不过她也白得两次恩情。

不亏。

偏殿的大门关上,禁卫军立于门口,陈衍让走出去之后,转身看了一眼。

一直在外守着的随从见到他,赶紧上前查看着他,低声道:“爷,可有碍?”

“无碍,此事不用禀明给父亲。”陈衍让眯起双眸,泛着幽深的光,抬手将他的动作打断。

随从眼含着担忧点头,心中泛着不忿。

早就知道洛河京的皇帝嗜杀成性,方才他被禁卫军羁押着,差点都以为自家爷在里面犯了什么滔天大祸,要被拿去问罪呢。

好在爷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褚息和、褚月见。

陈衍让抬起自己的手,低头打量着手腕上被咬出来的牙印,回想起之前大殿发生的事,嘴角微微扬起。

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随从一路紧跟着陈衍让的脚步,忽然你瞥见他脸上的笑意,揣测不安的心终于落下了。

他暗自猜想,应该进展还算顺利。

不过也是,那可是专门从西域带来的朱果,吃下后有致幻功效。

他家爷不用做出什么牺牲,随便弄些痕迹都能欺骗褚氏姐弟。

对于陈衍让这方面的安排,随从还是十分自信的。

陈衍让停下脚步,神情略微思索,忽然想起刚才好似在偏殿隐约看见一道人影,偏头问道:“对了,方才我刚进去不久后,可有看见什么人进来?”

随从自打他进入偏殿时,便已经守在外面了,为了就是防止有人进来打扰。

随从闻言脑海里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快得什么也抓不住,仔细想了想,茫然地摇摇头道:“回爷,属下一直守在外面,未曾看见有谁进来过。”

“嗯。”陈衍让也不意外,手指无意识地转中着拇指的青玉扳指,没有再继续询问。

其实能逃过公主殿所有的视线,来去自如的人也不多。

奉时雪厌恶褚月见,想要用他来转移褚月见的视线,所以他们一拍即合,按理说他应该很乐意看她和自己纠缠下去吧。

只是让陈衍让有些猜不透,奉时雪今日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且还是立了一会儿,直到被他发现之后才离开。

不过这也不重要,反正褚月见是他的囊中物。

陈衍让想到这里,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他要江山美人兼得。

大殿中。

没有了旁人,褚息和才松开褚月见,那是一双极为黢黑的眸子,天生上扬带着多情的雾气,像是敲响了无声的靡靡之音。

褚月见每次看见他这样的直勾勾的眼神,都忍不住想要别过头,太勾人了。

“姐姐,还疼吗?”褚息和双手虔诚地捧着她的手臂,看着上面的刀伤,眼底暗流涌动。

他有些克制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了,可是姐姐不让,只能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才可以。

但他现在不想要去浪费时间杀人,只想要留在她身边,哪怕只能卑微地躺在脚踏上也甘之如饴。

褚月见装作不经意地将自己的手收回来,背在身后,道:“已经用了最好的药,现如今已经不疼了。”

注意到她的下意识地疏远,褚息和目光微闪,嘴角的笑意不变,装作未曾看见。

“姐姐,我只有你,不要让阿和担忧好吗?”褚息和半跪在榻前仰着头,像是仰视不可触碰的神明,近在眼前却连伸手触碰都不敢。

褚月见闻言心中一软,将刚才心中莫名的感觉驱散,伸出手。

褚息和见状眼中的笑意溢出来,主动将自己的脸靠过去,语气缠绵:“姐姐。”

他像是松狮犬般喜爱用头蹭着手,若是他有尾的话,可能已经晃出残影了。

褚月见抚摸着他的头,眼中也闪过笑意,忽然心中升起一种怜惜他的冲动,方才十八的少年本来可以有大好的人生。

就算褚息和不做皇帝了,她也希望在自己做完任务离开之际,他能安然无恙活下去。

“姐姐现在这里只有我们,没有谁可以来打扰我们了。”褚息和抬着水漉漉的眼眸,闪着纯粹的天真。

褚月见有被他此刻的表情乖到,手用力地揉了揉他的头,笑道:“那阿和陪姐姐待一会儿吧。”

褚息和的嘴角翘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缓缓点头。

这里只有他和姐姐,没有那些讨厌的人,真好。

“姐姐身上若是还疼的话,让阿和给你按摩好吗?”褚息和弯着眉眼,表情乖巧地看着眼前的人,眸子跳跃着兴奋的光芒。

褚月见看着他眼中的跃跃欲试,想起方才的事,有意想让他高兴一些,所以便含着兴趣道:“什么时候阿和去学了这些?”

当然是很早之前便学会了,他们说会的东西多姐姐才会喜爱,为此他学了很多东西。

褚息和嘴角微翘着,垂下头,忽然在耳畔蔓延着大片的霞红:“姐姐想试试吗?你一定会让觉得舒服的。”

一定比和陈衍让在一起还要舒服。

褚月见一听他言语中的笃定顿时来了兴致,正巧她浑身都是酥软的疼,若是按一按倒也还好。

所以褚月见爽快地点头了。

得到同意后,褚息和的笑意溢出来,眸子似乎在兴奋地跳跃着,立马站起来转身寻找着什么。

褚月见看着他在殿中走着,最后一把扯下上面挂着的纱幔,复而转身走过来。

褚息和行至褚月见的面前,眼含温柔语气柔和道:“再此之前,姐姐要先将眼睛遮起来。”

这么神秘?

褚月见本来是三分兴趣,因为这一步兴趣顿时攀升了,接过褚息和手中的纱幔围住自己的双眼。

她陷入了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依靠听觉。

“姐姐先躺下,我一会儿便来。”少年的声音含着轻快的笑。

“哦。”褚月见听话地趴在软榻上,耳边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褚月见心中的期待升到了顶峰,没有想到弟弟还挺神秘的,准备动作都不想要让她看见。

她等了一会儿很快便察觉到褚息和过来了。

褚息和伸手将她翻过来,语调轻柔:“姐姐要这样才对。”

“啊?”不是按背面吗?

褚月见疑惑地皱起眉,片刻松开,暗想大约是真的学的新花样吧,倒也没有再多想了,听话地翻过来。

有手搭在她的头顶轻柔地揉着,力道松缓张弛有度。

褚月见感受着手法便知道,他没有说谎,是真的有去学过按摩的。

感受着身上的毛孔展开了的舒服感觉,褚月见放心地享受着。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褚息和的目光逐渐泛着贪婪,肆无忌惮地掠过她的容颜。

如是放在平时,他万万不敢这样看她,只有她看不见的时候才敢。

褚息和心下有贪婪,想要凭借这一次讨得褚月见的欢喜,所以用了十足的精细。

按着太阳穴的手指渐渐往下,轻柔地揉着耳垂后的穴位,按至灵感之地时,用手指的罗纹面按压,以柔济刚。

耳侧的柔软轻轻陷入下去,顷刻便泛起一层粉痕,拇指的印记十分的明显,像是印在上面的胎痕般。

力道或轻或重地按了几下便顺着往下,按抓着纤细白冷的脖颈,感受着掌下的人忽然身体抖了一下,然后从脖子处往下蔓延着绯红。

褚息和的视线顺着绯红往下看,然后一同隐入衣襟中的。

他的目光怔愣住了,痴痴地看着它起伏着,线条漂亮的喉结无意识上下地滚动着,手中亦是一样随着起伏缓慢了下来。

褚息和目光暗了下来,像是裹着层层灰,遮住了里面缠着的浓厚渴求。

好像一只手会握不住。

压住心中的激颤,褚息和缓缓垂下头,气息喷洒带出一股热浪。

“姐姐这样可舒服?”语调低哑缠绵。

褚月见听见好听的声音不争气地红了脸,分明是在按摩,她却有种奇怪的错觉,不知该如何形容。

奇怪的感觉尚且还能强撑着,所以褚月见点点头:“还好。”

话一出褚月见自己的愣住了,不知何时她的嗓子哑得不像话,像是含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情绪。

响起一记轻笑,褚月见感觉那是凑在她耳畔笑的,甚至好似感受到了有什么湿软的东西擦过侧脸,忍不住颤了瞬。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便有指尖轻柔地按下,方才那种感觉便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内心空空的感觉。

褚息和的目光锁定着躺着的人,她面色微红,身子细微地颤着,还泌出了汗水将额头的碎发沁湿了。

可沁湿的当真只有额头的碎发吗?

褚息和微微勾起嘴角,眼含着期待,方才他按的肩井、肾俞都是发欲之地。

褚月见一开始觉得被按着很放松,但渐渐不知为何控制不住鸡皮疙瘩一身,同时心中升起难言的感觉。

她有种错觉,褚息和按的好像不是她的耳垂、肩膀这些地方。

褚月见有心想要驱散这样不正常的错觉,但又想到若是躲开的话,都已经答应了,这才没有按一会儿便躲开了,他大约会难过吧。

她在脑海中浮现漂亮的少年眉眼挂着可怜的表情,就有些不忍心。

算了,再忍忍吧,等会再找个理由拒绝。

本来是想要忍忍的,但下一秒褚月见便感觉自己的脚腕被抓住了,随即双膝被抬起。

有人跪坐着,神情带着虔诚,十分仔细地按上了上去。

力道顷刻松缓,偶有骤急之意。

褚月见触不及防,被这样动作吓得弹了起来,一把扯下眼前的遮挡物,再感觉抓住褚息和的手。

“停!”褚月见哑着嗓子阻止,瞳孔震动着,带着不可置信。

“姐姐怎么了?”褚息和抬眸似含着不解。

他握着白皙的大腿轻柔地按着,手隐入衣摆中只露出苍白的手腕,满是晦涩。

褚月见的视线恢复后,这才看清眼前的情形,瞳孔剧烈颤抖着。

她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都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要讲什么话,下意识的话带着磕绊。

“阿、阿和,你、你的衣裳呢?”

在她眼前的褚息和未着寸缕,少年精瘦的身子泛着病态的苍白,散发着诱人柔光,瘦而不柴,是一具线条漂亮的身体。

褚息和闻言垂着首露出脖颈,像是主动请求献祭的祭品,身子在褚月见的注视下逐渐泛起粉意。

“方才脱了。”他神情有些羞赧地道。

他第一次这般大胆地做出这样的事来,所以还有些难以启齿。

“脱了!?”褚月见更加震惊了,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任由她如何想都想不通,不是说按摩吗?

谁会脱了衣裳来按摩?

察觉到褚月见的语气,褚息和脸上的表情淡了几分,抬起那张漂亮的脸,目光盯着她的脸道:“姐姐能和陈衍让玩,为什么不能和阿和玩?”

他讲这句话时,像是撕掉了所有的伪装,眼中充斥着含欲的红血丝,微微倾身将自己贴过去,神情带着缱绻之意。

“姐姐,阿和比他更加懂得你需要什么,只有阿和才会让你感受到快乐。”

褚月见感受到了,隔着布料感受到他在兴奋地跳动。

“姐姐,阿和做你的玩物好不好。”他忍不住覆下身,缠绵地用唇划过她的侧脸,眉眼带着惑人的光:“你如何对我都可以,我绝对不会拒绝,但求姐姐怜爱我。”

他虔诚卑微且孤注一掷。

正当他因为吻到了褚月见的侧脸,而泛起病态的兴奋时,被人用力地推开了。

褚息和被推到在软榻下,再次抬起头眼含着迷惘,似不能理解为何自己会被推下来。

“姐姐?”他不解地低声喃喃。

随着而来的还有一张薄被将他的身躯笼在其中,他眼前陷入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周围的呼吸都被纂夺了。

褚月见脸气得又白又粉,实在想不通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早就感觉他对自己过分的喜爱,只当是姐控。

但今日这件事让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是弟弟能对姐姐做出来的事。

“出去!”褚月见能接受其他人,但是不能接受被视为弟弟的人这样对待,只感觉又气又失望。

而躺在地上的人却一动不动的被罩在薄被下面。

褚月见狠心地冷眼睥睨着,同他僵持着,他不动她一样不动。

可他越是躺在原地不动,褚月见便感觉心头的气焰更加甚了,忍不住语气更为生硬了。

“褚息和,听见了吗?出去!”

褚息和还是半分没有动,若是寻常时候,早已经乖巧的听话了。

忽然褚月见心中隐有不安,下了榻,走到他的面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弯下腰将盖在他脸上的被子掀开。

他得以见光了,但眼中的光却都暗淡了下来,是蒙蒙的一片雾霾,漂亮的身子无意识地颤抖着。

褚息和面色惨白地闭着眼,呼吸极其不稳定,还在无意识地呐呐道:“姐姐。”

他现在可怜得不行,和方才做出那样行为的人判若两人。

不管是不是褚息和伪装的,褚月见瞧着这个情形,还是眉心一跳,赶紧蹲下去掐着他的人中。

过了一会儿眼前的人神色终于有所好转,他睁开眼第一瞬间就是往后缩,带着下意识的惧怕,眼泪也刷的一下滴落了下来。

像是洁白的花沾满了晶莹的露水,漂亮得不像话,若是以往褚月见看见的,一定会心头怜惜。

然,她冷着眉眼瞧着他脸上的泪,语气带着刻意的冷意:“知道自己错那里了吗?”

他错哪里了?

褚息和心下茫然不知,也根本不能理解,自己有何错,他只是想要姐姐开心而已。

为什么陈衍让可以,他却不可以,分明他才是和姐姐是天底下最亲密的人,为什么不可以?

但他却不能说自己不知错,姐姐还能心平气和的这样问,一定是在给他机会,他要抓住这个机会。

所以褚息和浓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垂着眼眸,一派羸弱之态:“阿和知错了。”

“好。”褚月见见后并不为之所动,因为这也是她喜欢装的模样。

她冷着脸点头,继续问道:“那你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吗?”

他没有错,这次这是他因为嫉妒而心急了,所以姐姐还没有习惯。

等下一次他好好准备番,姐姐便能明白其中的妙处,然后再也不会离开他,从此只有有他一人的。

“阿和错在不应该听信旁人的话,而做出这样的事。”他藏着心思,毫不犹豫地垂头认错。

果然是他身边那些人,上次她在书房看见的那些东西,便已经隐约有些担忧。

褚月见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教他做出这样的事来。

在褚月见的眼中像褚息和这样的少年。若是没有人正确引导,是绝对会走上歪路的。

今日只是行了此等事,若是不知道教训,下次绝对会得寸进尺。

所以褚月见也不管他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欲要给他一个教训。

褚月见自始至终都沉着脸,以往单独对着他一人的温柔都没有了,只剩下漠然。

褚息和看见后的心尖都泛着疼,睫毛上还挂着泪,眼睑下泛着病态的红晕,是任人看见都会忍不住心起怜爱的。

但现在眼前的人只有冷漠。

“知道错了便回去吧,好生想想,我累了。”褚月见松开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看着地上的人。

漂亮又羸弱的少年总是会更加惹人怜爱。

褚月见看了一眼,便闭眼别过了头不再看,生怕自己不争气。

褚息和看见她的态度,心一寸寸凉的下来,颤抖着手捡起自己方才褪下的衣裳,沉默着一件件穿上。

他到底哪里不如陈衍让?

为什么他就可以,而自己不行?

褚息和眼中沉着浓墨,以往的纯真全部消散,被嫉妒灌满了,仿佛随时都会溢出来将他掩盖。

姐姐真的生气了。

临走之前褚息和还回头了,神情不舍地看着身姿纤细立在那里的人,指尖泛着冰凉。

她未曾再看他一眼,一眼都没有。

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唤了褚月见一声:“姐姐,阿和走了,一会儿会有御医前来,你……”

想要开口嘱咐的话就在嘴边,他怎么也讲不出来,因为她现在根本就不需要。

褚息和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

刚踏出公主殿,褚息和忽地停下脚步,刚才面对褚月见的纯良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稠的黑雾遮眼。

跟在褚息和身边的宫人感受到这股气压,心中升起惧意,双膝不断地打颤,承受不住的人眼看着就快要跪下来了。

“在姐姐这里下跪,是想要再姐姐责怪我吗?”褚息和偏头沉着脸,语调带上不可抑制的杀意。

都是这些人教他的什么按摩,说姐姐一定会喜欢的。

结果她根本就不喜欢,还生气了,会不会真的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理他了?

褚息和胸口好似被抓得紧紧的,有些难以呼吸了,满心的惧怕却不能露出来。

“陛下恕罪!”宫人本来就心怀恐惧,听见褚息和冷淡的声音,便更加害怕了。

还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距离最远的那一位已经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等跪下去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褚息和讲的是什么话,下意识地抬首,眼前却只能看见一片红,最后分裂的身躯缓缓地倒在地上。

之前跪在地上的宫人脸上的惧意,还没有来得及完全露出来,便定格在已经失去呼吸的脸上。

他被直接劈成了两半分开倒在地上。

褚息和漂亮的眉眼沾上了迸溅的血,神情冷漠暗藏阴郁,手中提着的长剑还在滴血,像是从地狱刚爬起来的恶鬼。

然后他还在轻声呢喃:“都怪你姐姐才会不让我抱的,刚才明明就可以的。”

褚息和脑子开始混乱起来,脑海中划过方才他想要去查看褚月见带着伤口的手臂,却被她抽开了的画面。

然后又快速地转变,到了方才褚月见冷眼拒绝自己的模样。

褚息和忍不住在心中想着,若他不曾做出这样的事,姐姐会不会还会像往常一样对他?

不,不会的,再也不会了,她现在有陈衍让了,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事,她都不会要他了。

甚至他卑微求怜姐姐都不屑多看一眼。

陈衍让这样求怜她会欢喜吗?

褚息和只要想到这个画面,浑身散发着暴躁之意,眉目染上了焦急的郁色。

在褚月见面前勉强还能忍住,但现在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嗜血的感觉瞬间达到了顶峰。

姐姐前段时间不让他杀人,可这些人都不能好好保护好她,还害得她受伤了,本来就该死的。

褚息和眼含着埋怨,神情疯狂又冷漠,提起长剑对着那已经死去的宫人用力地砍过去,直至血肉模糊也不肯罢休。

最后他一张漂亮的脸上沾满了血,带着气喘吁吁地停下,像是从炼狱爬出来的恶鬼,唯有一双眼眸亮得惊人,带着极度兴奋的癫狂。

无人敢去阻止褚息和发疯,所有的宫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心中还满是庆幸。

因为每到这个时候,褚息和舒缓心中的嗜血,便不会再杀人了,剩下的这些人的命暂且都能保住了。

褚息和眼前被一片血雾笼罩着,什么也看不见了,唯有听见皮肉划破的声音,才能觉得好受一点。

那腥味十足的血腥味像是引着他就此沉迷的罂粟。

正沉迷于无边的快意中,忽然他的脑海中浮现过褚月见面含恐惧的脸,轮廓是那样的清晰。

褚息和脸上兴奋的癫狂突然顿住了,提着滴血的剑撑地,还弯着腰定格,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清明。

姐姐说最近在做噩梦,不能造杀孽。

褚息和眼瞳僵硬地微转,最后定格在地上已经看不清人形的肉泥上,恐惧和害怕爬上了他的脸。

本就生得纯良,含着惧意的眼瞳像是水晶娃娃破碎了般,漂亮得惊人。

褚息和神情慌张地往后退,然后飞快将手中的剑扔开。

这里是姐姐的地方,她才说的不能杀人,但他现在却杀了。

她本就还在生气,会不会知道这件事后更加生气,还会不会因此害怕他?

他不想要姐姐害怕他,想要姐姐爱他,至死不休的爱他。

“你们看见了吗?”忽然褚息和扭头,双眼通红注视着那群宫人,双手抑制不住地抖着。

宫人小心翼翼地面面相觑,不敢应答他的话。

不讲话就是看见了。

褚息和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都忍不住颤栗起来,脚步怆踉地捡起刚才被丢下的长剑。

他神情魔愣地拽过距离自己最近的宫人,然后高高举起手,带着审判般一剑砍断他的头。

“你都看见了,她也会看见。”

褚息和语气轻细,恍若情人般的低语,砍完这个人转身又去抓其他人。

这次被抓住的宫人因为奴性而不敢反抗,只能面含绝望眼看着褚息和的剑砍过来。

但他双眼一闭,求生欲使然开口求饶:“陛下饶命,奴婢什么也没有看见。”

没有看见?

褚息和举着长剑的手一顿,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趴在地上求饶的人,头微歪,漂亮纯良的脸上挂着疑惑。

“你没有看见吗?”褚息和语气不信地复问。

前面已经听见了褚息和的呢喃,所以那宫人打算赌一赌,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赶紧从地上跪起来。

宫人双膝跪地,以头抢地,将头埋得极其低,抖着嗓子道:“回陛下没有,奴婢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说没有看见。

褚息和眼中闪过亮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抬眸扫过这些宫人,不确定地再次复问:“他说没有看见,那你们看见了吗?”

这次褚息和的语气变得平静了,那些宫人跟着跪满了一地,齐声道:“回殿下,奴婢们没有看见。”

他们现在都已经知道前面的那些人,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了。

因为在公主殿‘看见’了陛下嗜杀的一幕,但他们却没有看见过,所以能活下来。

原来都没有看见啊,那姐姐也不会知道的。

她不会害怕,也不会再生气了。

褚息和嘴角弯着笑越显天真,心情突然好转了,彻底丢掉长剑。

他随意地指着地上那些被砍的人,漠声道:“丢出去喂狗罢。”随后这样才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前走。

一部分宫人有序地站起身跟在他的身后,留下几个宫人处理这里的残肢。

褚息和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又神情不满地停下,转过身寒声道:“轻点声,不要吵到姐姐了。”

宫人们手下的动作越渐小心翼翼,明明公主殿外距离里面还有些距离,里面根本听不见,但他们还是小心得连呼吸都不敢出大气。

终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褚息和也终于放心地离去了。

因为姐姐只是短暂的生气而已,接下来他打算要去做一件事儿,以后姐姐还是只能是他的。

另外一边。

陈衍让出宫的时,已然是黄昏落幕之际了,霞光像是一层薄纱将皇宫笼罩着,巍峨壮大。

这般的美景,却依旧改变不了这个皇朝内里的腐败。

“爷,请上轿。”随从将轿帘撩开垂头轻声道。

陈衍让收回自己望着昭阳宫的目光,原本温和的眼眸里面满是野心勃勃,转身转进轿子里。

这次他来洛河京一是受到传召暂时留任,二是为了南海陈氏的将来而来。

马车轮子压过石板路,渐渐消失在霞幕中。

……

作者有话说:

一万字终于摸出来了,还记得之前的环链吗?被改造成铃铛了,摇晃起来叮铃铃的很清脆呢。

第一口真的应该交给我们的奉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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