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兩張上下床,四個床位剛好夠睡,林南風睡在上床,床正好對著窗口。
夏天的月光很亮,熄燈後尤其明顯,幾個女孩兒怕她不習慣,跟她聊著天。
“南風。”她們私下的時候都叫對方的名字。
胡影安問,“你爸爸也和你媽媽離婚了嗎?”
“他死了。”
至少在林南風的心裏張士城早就死了。
房間裏陷入冗長的安靜。
胡影安原本想找個話題聊的,卻不想問到人家的痛處上了。
剩下兩人也挺尷尬……
“我爸沒死。”
久久後,胡影安帶著莫名的情緒,說:
“他和我媽是家族聯姻,相處差不多快十年都沒有感情,在我八歲那年他們和平離婚,我跟我爸。
我爸說他們都沒辦法勉強對方,叫我不要恨他們,明明在他們說離婚之前一點征兆也沒有,為什麽兩人離婚不到一個月又各自成家了!”
胡影安的問題觸及到兩個女孩兒的盲區了,她們都想安慰她,卻又不知如何安慰。
“南風。”胡影安又問,“你媽和頭兒結婚的時候你是怎麽說服你自己接受的?”
胡影安睡在林南風的下床,說話時她把頭伸出床外,仰著頭看上去。
上去的人沒有動靜,但說話聲徐徐傳來:
“當你變得厲害,不受束縛了你就想讓自己過得輕鬆點,說白了就是想自私地快活,所以別人的眼光不重要,你爸媽就是這麽個情況。”
“但也不是絕對,你要是想知道何不問清楚他們?”
“我問了,他們就說他們之間沒有感情,再問他們就說我小,不願意說了。”
胡影安聲音鬱鬱道:“他們想自私,也不考慮我的感受,我成了連接他們兩個家族的利益鏈接,我除了這個作用就什麽都不是。
我連家也沒有了,這麽說來他們確實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