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沒有男人跟你們出來?”醫生問林正然。
“死了。”林南風說:“我爸爸死了。”
林正然當下臉紅了個透。
不為別的,隻因為女兒提到爸爸死時太坦然了,半點沒有說謊的樣子,仿佛張士誠真的死了。
“啊這樣啊!”醫生不好意思道:“提起你們的傷心事對不住了。”
林南風搖頭表示沒關係。
林正然則是抱著兒子不好意思的退出去了,因為她怕她忍不住笑出來。
不多時醫生叫了個護士帶她們去病房,此刻的病房病人都睡了。
放下多寶後母女倆個安安靜靜的退了出來,走到外麵的走廊上。
林南風額上脖子全是汗,林正然拿出帕子給她擦。
“辛苦你了。”
林南風沒接下母親的話,而是道:“您太緊張了。”
緊張嗎?
麵對女兒的問題林正然沒有否認,她確實太緊張了。
自從女兒說要帶她們離開羌城開始她的心就沒定過。
直到離開羌城到現在,她還是如此,她覺得這一切不真實,太不真實了。
林南風依偎在母親懷裏昏昏欲睡,林正然目光木木的望向前方,不知在想什麽。
路過的醫生和護士知道她們的情況也沒有上前驅趕。
直到天蒙蒙亮林正然才發現女兒發燒了,且還是高燒。
“醫生,醫生,我女兒怎麽了?”
走廊裏一大清早就有家屬驚叫也無人吃驚,畢竟這是醫院的一種常態了。
生和死往往隻是一瞬間的事情,而病人在醫院急救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夢裏,林南風感覺到母親的焦急,想安慰她,想醒過來,努力過後眼皮越發沉重。
明明很想睡,腦子裏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你睡吧你們現在已經安全了,睡吧……
林南風也告訴自己聽它的,現在已經達到了你的極限,別管了,什麽都別管了,你現在很累很累,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