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一年前被尤珈老師嚴肅教訓過後, 希爾諾再沒有熬過夜。
而現在,難得的唯一一次例外,被老師抓了個正著, 還是在對方的家裏。
就仿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裏,好不容易有一天屋子頂破了個洞。
然後尤珈老師這陣“連夜雨”便不偏不倚掉落進來,不給人任何準備的空間。
“老師, 您睡醒了……”
希爾諾小聲說著, 頓了頓,視線掃向對方的衣著——和昨晚睡前一模一樣。
他立即揚起了聲音,理直氣壯:“您一晚上沒睡!這對身體不好!”
尤珈滿口的質問被堵在了嘴裏。
他確實沒睡覺, 整晚都坐在桌前, 做著行程的最終確認。
如果不是這會兒打算出來給希爾諾做頓早餐,看到對方房間門縫露出的光,他是無論如何也猜不到那隻貓在房間裏跑酷,而乖巧的徒弟也一本正經地玩著“角色扮演”。
“希爾諾,按照原定計劃, 我們再過三個小時,也就是早上八點的時候,就會出門。你是打算一整天都頂著一對黑眼圈, 還是打算窩在我懷裏睡覺?”尤珈把問題拋了回去。
聽到“窩在老師懷裏睡覺”這個字眼, 希爾諾有些不好意思——非常期待的那種“不好意思”。
這個想象很有**力, 但老師自己都沒睡好,他不可能這麽做。
“對不起,我太興奮了, 睡不著。這是我第一次旅行, 還是和老師您一起。是不是擾亂您的安排了?”他誠懇地道歉起來, 心裏明白這件事確實是自己不對, 又不放棄地繼續擔憂著,“您也是睡不著嗎?”
尤珈“嗬”了聲,果斷地否認了:“我是在列我們的旅行安排。本來現在是打算給你做早餐,但顯而易見,希爾諾,你立刻、即刻、此時此刻要做的是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再出發。”
……老師通宵了一晚上,是為了做好行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