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隨你赴死,是因為想你與我共生。◎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賀蘭澤這般說, 便是這般做的。
曾經他們相濡以沫,耳鬢廝磨,恩愛纏綿裏已經不分彼此, 肌膚相貼, 精血交融。如今,不過是重頭來過。
他也已經握住了她的一隻手,不是嗎?
之後數日便是如此。
謝瓊琚有些低燒,昏昏沉沉一直睡著,不曾完全清醒。
翌日, 賀蘭澤走出洞外,勘茶周遭地形,辨清所在位置,然後給霍律一行人發信號。隨身的信號笛已經丟失。他揀了昨日燒成的黑炭,向上遊沿岸拋去。
他們知曉他從何處落下,找到他不是太大的問題, 隻是也不能太久。她一身的擦傷,又浸了水, 若是感染傷及肺腑極易形成大症。
於是,在返回途中, 他就著崖底山腳尋了一點清熱解毒的草藥,又捕了魚, 獵到一頭鹿, 還用荷葉汲了水。
回來洞中, 謝瓊琚還沒有醒,卻是兩頰陀紅。
他伸手測她額溫, 才碰她, 她刺激般躲開了。
他緩了緩, 還同先前一般,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覆上去,從額角慢慢撫上額頭,讓她一 點點適應,一點點感受,他沒有想要傷害她。
這裏沒有要傷害她的人。
額頭比先前稍燙。
賀蘭澤出去濾淨河水。他撕碎謝瓊琚的抱腹,因為是最輕薄,且是紗製的,相較其他布帛,能更好地滲水,篦出雜物。
隻是抱腹握在手中,他還是怔了半晌。
手背青筋畢現。
因為言邊角撕裂的緣故,又是日光滿天,他看得比昨晚清楚。
這件抱腹,色澤尚且清雅,但領口深露,腰線處短小,上頭所繡花色乃“虞美人”,一朵一朵極其濃豔的小花,被鴉青底色襯的愈發妖豔惑人。加上軟紗的質地,即便是夫妻間歡愉,也不可能著這類衣裳。
她的小衣中衣,更是一貫不上花紋,都是純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