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服的人魚(小修))
他們兩個保持著這個姿勢, 在礁石上吹了很久的海風。
氣氛十分靜謐。
——直到舒棠非常破壞氣氛地“阿秋阿秋”打了兩個噴嚏。
身後渾身冰涼、像是一塊雕像一樣的人魚才動了動。
人魚從未見過人打噴嚏,於是抬起了冰冷的手指, 捏住了舒棠的鼻子。
“……”
“阿秋!”
舒棠感覺到身後的胸膛震動, 人魚發出了很好聽的、沙啞的笑聲。
她惱羞成怒,剛剛滿心的憐惜全都化成了泡泡,轉頭怒視那條魚。
人魚卻已經直接站了起來, 提溜起舒棠,帶著她朝著大海走去。
舒棠還記得自己把東西放在了礁石上, 回家前讓人魚繞繞路。
然而, 她爬上礁石收拾東西的時候, 看見了石頭縫裏的通訊器。
她手一頓,想起了之前的事,看向了人魚。
因為有點怕刺激到“他”,舒棠並沒有馬上撿起來。
——在舒棠說那番話之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毀掉這個東西。
但是現在,人魚隻是看了那個通訊器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於是舒棠把通訊器和本子毯子都收回了防水袋裏麵。
心情都仿佛晴朗了起來, 甚至還哼起了小調來。
人魚垂下了眸子,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底, 腳步一頓。仿佛渾身尖銳的刺都被慢慢撫平,顯得異常地柔軟、輕快。
把她帶著回家的時候, 不易察覺地將她往懷裏摟得緊了緊。
路上她不停地阿秋阿秋,引得人魚頻頻低頭看她。
舒棠以為人魚是沒見過人打噴嚏。
其實人魚是意識到她著涼了。
脆弱的舒棠是一種需要保持體表溫度的生物,於是回去之後, 人魚第一件事就是重新生起了火, 將她提溜到了火堆邊烘幹。
因為解開長久以來的誤會, 他們兩個中間那種古怪的氣氛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