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迎來了生命中的一場黎明。)
在治療進入第二個階段之時, 遇見了一些小小的波折。比方說人魚的記憶太碎片化,而本人又沒有太強烈的意願去深究這些。
而如果強行喚醒、或者進行催眠的話, 人魚又會產生強烈的排斥反應, 還會引起神經痛。在人魚嚇跑兩位治療師後,舒棠直接拒絕了醫生的再次嚐試。
人魚朝著舒棠嘶,告訴她回想起來就會頭痛。雖然知道這隻凶獸十分凶殘, 被嚇跑的治療師出去幾乎連滾帶爬,但是當人魚在她的耳邊撒嬌般發出嘶聲的時候, 舒棠就拿對方沒有辦法了。
可是就算是人魚不去接受催眠, 平日也經常因為偶爾浮現的記憶碎片而感覺到強烈的神經痛, 這讓這隻凶獸變得有些焦躁不安起來,而且看上去比從前暴躁了許多。
舒棠就陪伴在人魚的身邊,時常安撫最近變得格外暴躁的人魚——
雖然時常安慰安慰著,兩個人就莫名其妙地滾上了床。
他們始終缺一把把一切記憶碎片串聯起來的鑰匙。
不過很快,在一個黃昏,舒棠翻衣櫃的時候,翻到了一本祝延從前的日記。
就像是偶然間得到了一把開啟記憶迷宮的鑰匙。
舒棠大呼小叫讓人魚過來。
人魚的視線卻定住了。
過去的記憶對於這隻怪物而言, 就像是時常做的那個夢一樣,是一場沒有盡頭的跋涉, 往前是一片荒蕪,往後是茫茫黑夜。
於是這本日記, 對於人魚,就像是一本禁忌之書。
人魚有一些抵觸,有一些焦躁。無意識地甩著魚尾。
但是小貓看上去很有興趣的樣子, 人魚隻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湊過去和舒棠一起看。不過人魚決定, 要是實在是無法忍受那些痛苦的記憶, 他就會看到一半就把小貓扛到**去。
於是在這座城市的深夜裏,他們兩個人開始頭碰頭地在落地窗前,一起窩在沙發裏讀從前祝延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