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渡氣急敗壞地從石灰廠裏出來, 麵色陰沉,十分難看。
他怒氣衝衝地騎著車子,從黃立達身邊經過時, 黃立達還吹了聲口哨。溫渡回頭怒視著他, 猛地停下來質問。
“是你幹的?”
他眼睛裏冒著血絲, 恨不得吃了黃立達。
黃立達就喜歡看別人這麽憤怒, 又沒本事幹掉他的樣子。
他騎在自行車上,單腿撐著地,挑釁地對溫渡說:“是我幹的,你能拿我怎樣?不知道哪個鄉下來的小癟三, 到我地盤賺錢?問過你黃爺爺的意見了?我不同意, 你別想在這地方賺到一分錢!”
“你……你欺人太甚!”
溫渡氣得伸手指著黃義達,咬的後槽牙咯吱咯吱作響,也沒敢動黃立達一下。黃立達騎著車子囂張地從溫渡身邊經過,他身後跟著的狗腿子一個個都衝著溫渡吹聲口哨, 然後大笑著走了。
等人徹底走後,溫渡也不咬牙了, 瞬間麵無表情。
一群蠢貨。
這才剛開始。
他不相信黃立達家裏有很多錢支撐著他如此揮霍。
賠償金額一千塊,黃立達眼睛都不眨一下,說給就給。
黃立達一個二流子能在那麽好的廠子裏上班, 出手極其大方。他一個月工資也就是三十幾塊錢, 每天下館子, 還不是一個人下館子, 而是連小弟都跟著一起吃。
不說一天兩頓飯, 就是一天一頓, 那也是不少錢。
更何況, 黃立達還花錢買香煙。
那煙可不便宜。
錢從哪兒來?
香煙票從哪兒來?
還有黃老頭說的, 黃立達他們家發達了。
最近這十幾年,全國上下所有人,包括領導人在內,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黃家這個發達就有點意思。
溫渡每天假裝去找別的石灰廠。
早上早早走,晚上垂頭喪氣的回來。
黃立達的人看到就在他們家門口守著溫渡,每次看到溫渡垂頭喪氣的回來,就知道溫渡沒找到買石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