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都想起來了麽?
顧今月即便是失憶, 過目不忘的本領依舊在。
翌日起床,她麵對一桌子自己愛吃的早膳陷入沉思。
自她失憶以來,風府準備的一日三餐皆是她所愛, 穿的衣衫無一不合身。
風輕妄知道她不愛喝苦藥,所以每次府中總是備著時下最新鮮的蜜餞。
他還知道自己刺繡手藝拙劣,想到這裏顧今月微微臉熱。想起那日他曾說“我巴不得你什麽都依賴我,走路也要我抱,睡覺也要我哄, 最好連吃飯、喝水都離不開我。”
對了, 她的字跡也與風輕妄相似。
若說前麵的那些能夠通過調查一個人做到天衣無縫, 那字跡這件事如何解釋, 總不可能是他用劍抵在她脖子上逼著她學的。
回憶起他們魚雁往返的那厚厚一遝信件, 絕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偽造出來的。顧今月鬆了口氣, 懸了一晚上的心放了下來。
她不該懷疑他。
顧今月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心裏升起愧疚, 他們的孩子再過八個月就要降生, 他現在還在外麵不辭辛勞地為他們娘倆跋涉奔波, 她怎麽能因為外人的一兩句話就質疑他對自己的感情, 實在是沒心肝的白眼狼。
此時她對那兩人無端生出一股惱意,那日交談中他們透露出自己一個是當今三皇子嬴嵐, 一個是她的貼身婢女雙兒。
婢女的身份暫且不談,她又何德何能與皇室扯上關係。顧今月內心暗暗嘲諷, 在不到一個月前還有個叫嬴駟的男人自稱“永安親王嫡子”出來招搖撞騙, 說不得這個叫“嬴嵐”的也未必是什麽三皇子。
至於他們為何來這麽一出,顧今月暫時把它歸咎於風輕妄在外麵做生意得罪的人。
畢竟他那脾氣說是人人都愛也未免太牽強了些。
顧今月不禁失笑, 看得站在一旁的婢女們微微一愣。
“怎麽了?”她不解地問明顯呆滯的婢女, 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