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轟隆一聲,電閃雷鳴,廳堂中的人都被驚嚇,女眷瑟縮依靠進男人懷中,膽子小的孩子哇哇大哭,立刻被母親捂住嘴巴,“不許亂叫……”
庭梧在風中搖擺,沙沙作響。
秦如眉望著付容願,神色一怔。
容願從不懷疑她。
現在他卻這樣問她。
她慌亂搖頭,“容願,我不是故意的……我從不說謊,你信我。”
付容願看她片刻,展顏而笑,“好,我信你。”
他伸手輕輕擦去她的眼淚,然後抬手,把她的蓋頭放下來。
賓客依舊沉默,除卻被雷聲嚇到的人還瑟縮著,大部分人都緊張地望著新郎倌和新娘子。
高堂上的付老太太卻始終平靜,沒有震驚,沒有愕然,隻是眸光滄桑了許多。
一片狼藉中,付老太太慢慢看向付玉宵,慈聲道:“玉宵,衣裳髒了,回去換身衣裳吧,祖母在就可以了。”
流程隻剩賓客入宴,新郎敬酒。
沒什麽留下的必要了。
付玉宵掃了眼衣擺的茶葉,起身拱手一禮,“孫兒告退。”
他的視線在秦如眉身上定格一瞬,再不停留,身影如一陣風,錯過堂中眾人,消失不見。
祁王最沉得住氣,在眾人六神無主時看向司儀,破冰一笑道:“方才隻是個小插曲,請司儀繼續。”
這位司儀是兆州十幾年的老司儀了,今日卻出了糗,尷尬地抹了抹汗,“是是。”
賓客移駕膳廳吃喜酒。
新娘則被送入洞房。
離開前,付容願拉住她的手,俊臉一抹赧然,為難道:“阿眉,我得晚上才能來見你,你……等我。”
按規矩,成親當日白天新郎需得宴請招待吃喜酒的親朋,到了晚上鬧洞房,新郎才能和一眾親朋進入新房,見到新娘。
蓋頭下,秦如眉輕聲點頭,“好。”
“阿眉,晚上……”他欲言又止,喉結滾動了下,“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