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壓抑著的怒意, 從字裏行間彌漫出,令在場其他人背後發寒。
付玉宵現在很生氣。
非常生氣。
不久前,那個女人還在他懷裏同他親密依偎, 言語含羞,緊接著,她說要去換衣,可離開之後, 便再沒回來。
他已經派人搜查過,付家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有打鬥掙紮的痕跡, 他駐守在各處的人也絲毫沒聽見呼救的聲音,極有可能是她自己主動離開的。
是了,付家有暗門。從前付容願待她那樣好,她怎會不清楚付家的各個暗門在哪裏。
她跑了。
所以,這些從一開始就是謀劃好的,是嗎?
先在麟園讓銜青轉告他, 讓他過來,在床笫間討好他, 提出條件想要出門, 因為他的要求,她不得不跟著他回付家參加定親宴,卻又臨時改了計劃, 借著換衣的借口,離開他的身邊,無聲無息地消失。
所有這些都是她的計劃?
真是可笑。
就在不久前, 當她溫柔小意地繞上他的脖頸, 對他百依百順時,他心中甚至生出一絲動搖。
他想, 從前的事情興許可以慢慢淡去,隻要她一直留在他的身邊,他大抵終有一日會將那些陷入骨血的背叛統統忘懷。
忘卻他從屍山血海裏一步步走出來後,心中沒頂的痛恨。
那幾乎讓他死去。
但他撐了下來。
因為要見她。
可到今日他才醒悟,原來她沒變,一直沒變,她還是如此工於算計,滿口謊言。
秦如眉啊秦如眉,本侯在你身上栽了一次,沒想到還能在你身上栽第二次,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厲害。
付玉宵唇邊笑意慢慢深了。
禾穀淚流滿麵,“是奴婢的錯,姑娘換衣後說想出去走走,奴婢沒有攔著,跟著姑娘出門去了。卻沒想到走在路上,人流擁擠,奴婢眼前才一晃,姑娘便消失不見了。”
平妲眉心深皺,“付玉宵,好像是你們宮裏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