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來得迅疾又突然, 她幾乎沒有防備,懵然著,隻能用手抵在他胸口。
她的推拒如同蚍蜉撼樹, 微不足道,好在,當他的吻從她唇上移開,失控地向下, 接觸到她露在空氣中微涼的脖頸時,他似乎終於反應過來, 驀然推開了她。
身上一輕,付玉宵已然起身,扔下她,一聲不吭繞過屏風,大步進了湢室。
許久後,她聽見流水的聲音, 蓋過了沉沉的喘息。
方才一遭,秦如眉卻是完全醒了酒, 聽著不遠處那聲音, 臉頰微燙,扯過被子,蒙頭滾進了床榻裏側。
不知過了多久, 當她呼吸逐漸平緩,快要睡著時,男人終於走了回來。
身旁被褥再次下陷, 他手一伸, 她就被扯了過去,枕在他的手臂, 靠著他的身體。
這番動作再次吵醒了秦如眉,她困乏地蹙眉,睜開眼,想要抗議他的強橫。
隻是,對上他的臉,那點怒火竟又詭異地消失了。
屋內燭火滅了幾盞,隻剩一豆微弱的燭,在夜風裏拉扯。
男人已經閉上眼睡了。
秦如眉悄悄仰起頭,就這樣靠在他手臂上,安靜看他。
她的視線落在男人的眉眼上。他長得不像太子,太子容貌肖似憐貴妃,更偏妖異,加上縱情過多,周身總彌散懶散之氣。而他君子斐然,容貌俊朗似星,更偏冷冽,不帶感情看人之時,幾乎拒人千裏之外。
……罷了,表麵君子罷了。
秦如眉腹誹著,冷不防,男人淡淡的聲音傳來:“看夠了沒?”
她一僵,抬眼看去,果然對上付玉宵平靜的、毫無情緒的眼睛。他就這樣看著她,將她的窺視一覽無餘。
方才,就在她神思周遊之際,他不知已這樣看了她多久。
偷看被當場抓住,秦如眉尷尬起來,移開視線,“沒有……”
下一刻,她陡然停住話頭,捂住嘴,懊惱翻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