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沒等到她敞開心扉。
付容願掩去眼底黯然,低聲道:“沒關係,阿眉,我會等到你願意告訴我的那一天。”
她不由問,“容願,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當然了。”付容願替她擦掉眼淚,“說什麽傻話呢。”
秦如眉這才略微放下心,從他懷裏出來。
付容願忽然察覺哪裏不對,方才他一心關注她的情緒,壓根沒注意到——此刻回過神,隻覺得眼前一片晃眼的雪膩酥香,他心神一亂,立即移開目光,不自在地咳嗽了聲。
秦如眉大窘,忙把被子扯蓋到身上。
付容願沒看她,俊臉微紅,道:“阿眉,你知道祁王嗎?他似乎與我大哥相交甚篤,今日來家裏拜訪,棠意表妹也過來了,方才他們都在前廳……你身子可還疲憊?若有精神,我帶你出去見見他們。”
祁王?
驀然,有什麽飛快掠過心間。
秦如眉微不可察地皺眉。
她雖是江南小戶人家出身的貧女,可因著從前種種,她對朝廷的情況還是有一定的了解。
皇上已至中年,一眾皇子表麵兄友弟恭,私下卻各自拉攏勢力,締結權力網。
目前主要分為太子、祁王兩派。
兩年前,太子勢力獨大。
但這兩年來,原本蟄伏的祁王逐漸現出鋒芒,已能夠與太子抗衡。
兩年,為什麽時間都是兩年?
為什麽一切事情好像都源自兩年前的天門縣?
不光是太子,還有他——每每令她從夢魘中驚醒的那個男人。
秦如眉越深想,心中的寒意便越劇烈,手不由自主地攥緊被褥。
這種冥冥之中千纏百繞的因果循環,好像都和她分不開關係。
似乎在很早以前,她就已經被迫卷入一場可怕的陰謀。
付容願見她臉色蒼白,以為她不願意,溫聲道:“阿眉,若你不想見外人,我便和祁王他們推脫,隻說你身子不適需要靜養,不出去見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