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寒風刮得悠遠,秋蟬有氣無力地叫著,瞬間被平原上遼闊的風蓋過。
秦如眉披了衣裳, 赤足跨過**的男人,走到地上。
卻因腿沒力氣,差些跪跌在地。
她轉回頭,注視著付玉宵片刻, 咬著唇,勉強撐起身體。
走到窗邊, 推開窗子,寒冷的夜風刮進來,吹散了一屋靡亂氣息。
她用了迷藥。
但不是直接下在他的身上,而是她自己提前吃了,這藥和普通的藥不一樣,吃下去的人不會有事, 他和她做了那事情,藥效便到了他身上。
這藥她是第一次用, 原本怕沒有效果, 但好在,後半夜他放開她之後,迷藥生效了。
上一次他沒有昏迷, 興許是空氣中的藥揮發,藥效便消退了很多,加上他身體好, 一般的藥對他來說沒什麽反應。
所以這一次, 她為保效果,直接把自己當作了藥體。
反正, 她中的毒也夠多了,不差這一點。
手還有些抖,秦如眉坐在銅鏡前,安安靜靜地挽起頭發,借著月光描眉、畫胭脂,遮掩自己蒼白的臉色。
直到她臉上再看不出一絲蒼白,站起身,走到衣櫥邊拿衣裳。
她來平欒帶的衣裳不多,左右不過就那麽幾件。
她不喜歡花裏胡哨的衣裳,越簡單越好,他從前給她置辦的衣裙,她沒帶。
甚至沒穿過幾次——她不大舍得穿。
總覺得穿多了,衣裙就破了。
雖然她現在沒怎麽幹活,也不需要她做事,衣裳不會隨隨便便被勾破。但這些已經潛移默化變成了習慣。
她還是喜歡穿得自在些。
動作間,那條緋紅色的帕子掉了下來,輕飄飄地落到地上。秦如眉一怔,把帕子撿起來,在手中展開。
這條帕子已經很破了。
扔在路邊,可能都沒人要。
她看了片刻,腦中忽然飛掠過很多畫麵。